朱炎本想着自己去洗漱,而刘福实在跑的太快,自己又实在太困,便由得刘福去弄。
不多久,刘福捧着一木盆缓缓跑来。“快点吧少爷,一会别迟到了。”
朱炎接过水盆,见刘福拿着一节柳树枝递了上来。
“这是做什么得老刘?”朱炎接过柳树枝满脸疑惑得看向刘福。
“揩齿呀少爷。还得是当官的老爷,我们这些泥腿子都没用过这些。”刘福一脸疑惑的看向朱炎。
“揩齿?刷牙?我还真是以前只听说过,没见过。
算了,我还是漱漱口吧,这玩意能用么?”朱炎放下柳树枝拿了杯水简单漱口抹了把脸便招呼着刘福赶紧走。
六月的应天已经有了些许暑气,寅时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朱炎坐在马车内看着车外早起的农人身影在朦胧的晨光中若隐若现。不禁涌起一阵感慨,在这个时代,生活的艰辛与无奈如此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马车徐徐前行,车轮滚动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清晨里显得格外分明。
马车逐渐靠近吴国公府,朱炎的心情则愈发紧张起来。终于,马车慢慢停下。
朱炎深吸一口气,仔细整理了一番衣衫,而后缓缓走下马车。
马车外,几队官兵正来回巡弋,见马车停下,其中一人当即大声呵斥:“此乃禁地,不准停放马车!”
刘福连忙快步上前与之交涉。
没过多久,便有一位管家模样的人匆匆赶来:“朱炎公子,您请速速进去吧,马上就要开堂了。”
“麻烦先生带路。”朱炎赶忙说道,同时叮嘱刘福接着去找铺子,随后转身便随管家迈进了大门。
管家边走边对朱炎小声说道:“朱炎公子,咱家规矩繁多。平日里,您除了陪朱标少爷学习,其余地方切勿随意乱逛。”
朱炎点了点头,跟着管家穿过一道道回廊,来到了一间书房前。
书房内,一小孩正板板正正坐在中厅,手中捧着一本书摇头晃脑地大声读到:
“子曰:‘今之孝者,是谓能养。至于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
清脆的童音在安静的书房中回荡,仿佛带着一种古朴的韵味。
“朱炎公子,您请进吧,宋濂先生马上就要来了。”管家小声对朱炎说道。
“谢谢管家了。您请先回吧。”说完,朱炎抬步走进房间。
房间内朱标猛觉有人进来,抬头望去之间是一陌生少年。
见此少年身着简朴,误以为是府内的下人。连忙一把扯起朱炎。“你来这里做什么?快点走,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让胡管家抓住,你又要挨罚了。”
朱炎略有尴尬,回头看着走远的管家,指了指说道:“那个胡管家么?”
“哎呀,他刚才来过了呀,看见你没?你快躲起来,让他逮住你就惨了。”
说着便从椅子上蹦了下来,朝朱炎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朱炎顿时笑了起来,看着面前怎么也拉不动自己的朱标。
“你就是朱标吧,生性倒是十分善良,没什么二世祖的样子。我叫朱炎,是来陪你一起读书的。”
朱标愣在原地,仔细盯着朱炎看了几眼,又绕着朱炎转了两圈,这才确定面前之人确不是府内的下人。
然后笑嘻嘻的看向朱炎。“朱炎?你也姓朱?我也姓朱。我们是亲戚吗?你也是被我爹抓来读书的么?那以后你岂不是就要跟我一样受苦了。”
朱标一脸沮丧的样子,那模样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哈哈哈哈。咱们两个倒不是亲戚,只不过我的确是你父亲抓过来读书的,而且我同你一样也认为读书是件十分痛苦的事情。”朱炎一脸同情地看着面前的朱标,两人仿佛同病相怜的难友一般。
而这时,朱标猛地跑回了座位,大声说道:“宋濂先生来了,朱炎你快点坐好。宋先生打人可疼了,快点快点。”
朱标说完一下跳上凳子,正襟危坐起来,脸上的嬉笑之色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与紧张。
朱炎看着门外,一年逾半百、满脸白胡子的老翁身着长袍,气质儒雅,步伐沉稳地徐徐走来。
朱炎心中暗暗惊叹,想必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明初诗文三杰》之一、“明朝开国文臣之首”的宋濂先生了。
宋濂迈脚走进书房,目光轻轻扫过朱标和朱炎,微微点头。
而后对着朱炎缓缓开口。“想必你就是朱炎吧?吴国公跟我提起过你,从他口中倒也知道你有些聪明才智,可你知吴国公为何还要让你来跟我学习么?”
朱炎心中一愣,心中嘀咕起来:“难道不是让我来陪朱标上学的?不是来学写字的?”
随后,他赶忙拱手施礼看向宋濂。“朱炎不知,还请宋濂先生多多指教。”
宋濂微微一笑,抚了下胡子。“你或许认为是让你来学习的,是让你来当朱标的伴读的。但我更认为是让你来融入这个集体的。”
宋濂微笑着看着朱炎继续说道:“主公跟我讲了你的来历,自小生活在大山之中,或许有些许聪明才智,可这年代只有聪明才智哪里可行?
这世间,学问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