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泰一听这话,吓得浑身一哆嗦,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扑通”一声跪在韩飞面前,鼻涕眼泪一把流,哀求道:
“韩公子,韩哥,韩大人啊,我错了呀!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可千万别跟我这个废物一般见识啊!
要是让我爹知道我把万货坊给输了,他非得扒了我的皮,要了我的小命不可呀!韩哥,求求您了,您就饶了我吧,我给您磕头了呀!”
边说边“咚咚咚”地磕起头来,那狼狈模样,与之前的嚣张跋扈简直判若两人。
韩飞双手抱胸,神色冷峻,对张泰的苦苦哀求仿若未闻,沉声道:
“愿赌服输,在场的乡亲们可都瞧得清清楚楚呢。张家身为生意人,总不好当着大伙的面失信于人吧?”
张泰见韩飞丝毫没有松口的迹象,慌得六神无主,只能眼巴巴地跪着干嚎。
王掌柜瞧这情形,心知韩飞不会轻易放过张泰,当下脚底抹油,偷偷溜出万货坊,一路小跑着去找老板张全德。
彼时,张全德正在京城首屈一指的酒楼——鸿宾楼,与鸿宾楼老板陈一发谈着佐料采购的大生意。
见王掌柜火急火燎地冲进来,眉头一皱,心生不悦:
“王掌柜,这般慌张是出了何事?”
王掌柜跑得气喘吁吁,胸脯剧烈起伏,话都说不利索:
“老……老爷,快回万货坊……少爷他……少爷他闯大祸了!”
张全德对自家那惹祸精儿子早已习以为常,倒也没急着起身,不紧不慢地又问:
“这臭小子,又捅什么娄子了?”
王掌柜心急如焚,顾不上细说,直奔主题:
“少爷和韩将军府的三公子韩飞打赌,竟把万货坊给输了!”
张全德“噌”地从椅子上站起,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王掌柜不得已,只得把事情又复述一遍:
“少爷拿万货坊当赌注跟韩飞打赌,结果赌输了,眼下韩飞咬死不放,非要少爷交出万货坊,老爷您快回去看看吧!”
一旁的陈一发见状,也站起身,走到张全德身边劝道:
“张老板,还是赶紧回去瞧瞧吧,生意的事咱改天再谈。”
张全德无暇多言,朝陈一发抱拳致歉,匆匆离去。
回去路上,王掌柜一五一十将打赌全过程讲给张全德听。
张全德越听脸色越难看,边走边骂:
“这个逆子,成天就知道给我惹祸,看我回去不打断他的腿!
不过,这韩飞不是韩将军府那病秧子三公子吗?怎会认得这么多佐料?”
王掌柜亦是一脸茫然,摇头道:
“小的也不知啊。”
待两人赶回万货坊,就见张泰正涕泪横飞地跪在地上,对着韩飞磕头求饶。
张泰瞧见老爹回来,仿若溺水之人抓到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扑过去:
“爹,您可算回来了!这韩飞不过赢了个小赌注,就要夺走咱们的万货坊,哪有这般道理!”
韩飞神色坦然,将事情始末重述一遍:
“张公子,此言差矣,明明是你亲口承诺,若我赢了,万货坊归我,在场各位父老乡亲都能作证,对吧?”
众人纷纷附和:
“是啊,我们都能作证!”
平日里,张家仗着是京城最大的佐料商,店大欺客的事没少做,周围百姓没少受窝囊气。
此刻见韩飞镇住了嚣张的张泰,大伙都憋着股劲儿,想借机出一口恶气,于是齐心协力帮韩飞说话。
张全德见这局面已无力回天,强忍着满腔怒火,咬着牙朝韩飞道:“既然犬子有言在先,且输了赌局,我张家自然说话算话,这万货坊从今日起便是你的了。”
韩飞嘴角微微上扬,满意道:
“张老板果然敞亮,这才像个正经生意人嘛。”
张全德顿了顿,又说:
“只是万货坊货物繁杂,还望韩公子宽限几日,容我们处理下存货、遣散员工。”
韩飞大手一挥,爽快应下:
“没问题,就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后我来收店。”
张全德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好。”
说罢,揪着张泰的衣领,铁青着脸快步离开。
韩飞与小月随后也步出万货坊。
小月满眼钦佩,仰头看着韩飞:
“驸马爷,您还真认得那么多佐料啊!”
韩飞下巴一扬,得意道:
“那是自然,早说了我是大厨,你先前还不信呢!”
小月连连点头:
“信,信,这下小月彻底信了!驸马爷,咱拿下这万货坊,往后打算干啥呀?”
韩飞眨眨眼,一脸神秘:
“这个嘛,你且等着瞧吧。走,跟我再去买点东西。”
小月兴高采烈地应了一声,蹦蹦跳跳地跟上。
两人在集市逛到中午才返程。
韩飞胡乱扒拉几口午饭,便一头扎进屋里,捣鼓起各类瓶瓶罐罐,叮叮当当忙活起来。
傍晚时分,李清涵拖着疲惫身躯回府,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