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荒岛的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简易 “叶棚” 上,我缓缓苏醒。身体的酸痛与伤口的刺痛瞬间袭来,仿佛在提醒我昨日那场噩梦般的海难。我挣扎着坐起,目光扫向老唐,只见他面色如血,双眉紧蹙,呼吸急促而沉重,喉咙里不时发出痛苦的低吟。我伸手一探他的额头,那滚烫的热度让我的心猛地一揪,老唐正发着高烧,情况危急万分。
回想起昨夜,本就因身处荒岛而心绪不宁,难以入眠。可这岛上的蚊子更是雪上加霜,它们如一群贪婪的小恶魔,在夜幕的掩护下倾巢而出。我躺着 “叶棚” 里,能清晰地听到蚊子在耳边嗡嗡作响,那声音好似恶魔的低语,令人心烦意乱。它们瞅准时机,猛地朝我扑来,我的脸上、脖子上、手臂上顿时成了它们的 “攻击目标”。尽管我极力挥舞手臂驱赶,却无济于事。这些蚊子异常顽强,一次次被击退,又一次次卷土重来。不一会儿,我的肌肤上便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包,又痒又痛,那种难受的感觉简直无法言喻。而老唐,在昏迷中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任由蚊子肆意叮咬。我突然意识到,老唐的高烧极有可能是这些蚊子所致,也许它们携带了登革热病毒。在这荒无人烟的孤岛上,没有医疗设施,一旦感染登革热,那后果不堪设想。
在这与世隔绝、毫无现代医疗条件的荒岛上,老唐的高烧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我心急如焚,却强作镇定,努力回忆着往昔所学的急救知识。突然,我记起老张背包里还有些常用药品,虽不确定能否对这高烧起效,但此刻也唯有一试。我匆忙翻找背包,清点物资,发现有一个打火机,昨晚曾用它生起了一小堆火,勉强驱散了些寒意与黑暗,虽有些生锈但仍可使用,对后续的生火取暖、驱赶野兽和若能找到食材时的煮食至关重要;几包被海水浸泡过的零食,经过昨天和今天上午的消耗,已经所剩无几,仅剩下些许残渣,根本无法满足后续的需求;两瓶水,因给老唐降温及缓解我们的口渴,如今只剩下瓶底那一点点浑浊且带咸味的水,在这缺水的环境里,每一滴都珍贵无比;药品方面,退烧药和消炎药在给老唐服用后剩余量不多了,还有一包密封完好的消毒棉球和绷带,可用于处理伤口,无论是我身上的擦伤,还是老唐肩部的重伤,都得依靠它们防止感染、促进愈合;此外,我身上的手机已被海水泡坏,沦为一块 “砖头”,而手表还能正常运转,助我掌握时间。
我找出退烧药和消炎药,凭印象倒出大概剂量,喂老唐服下,又给他灌了几口水,此时大约是早上七点。
“老唐,你一定要撑住啊。” 我紧紧握着他的手,喃喃低语,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期盼。然而,老唐的病情并未因服药而好转,体温依旧居高不下,整个人在昏迷中胡言乱语,身体还不时抽搐。我守在他身旁,一刻不敢停歇,不断用湿树叶为他擦拭额头、脸颊与身体,期望能通过物理降温缓解他的痛苦,就这样一直持续到上午。
时间在煎熬中缓缓流逝,烈日高悬,无情地烘烤着大地,我知道,要是不能找到更多水源,老唐的高烧难以缓解,我们也迟早会因脱水陷入绝境。海边已探寻无果,我决定上午先去叶棚左边寻找水源。我强撑着疲惫与伤痛起身,朝着叶棚左边艰难前行。脚下的路崎岖难行,杂草丛生,我一边走一边留意着周围的环境,眼睛紧紧盯着地面,期望能发现一处水源。我查看了每一处低洼之地,翻找了每一块可能藏有水的石头底下,然而,几个小时过去了,我却一无所获。那些看似有希望的地方,最终都只是干涸的土坑或者长满了干燥的苔藓。我的心情愈发沉重,每一次的失望都让我对老唐的处境更加担忧。但我知道不能放弃,时间紧迫,我必须尽快找到水源,哪怕只有一线生机。
在叶棚左边寻找水源无果后,我匆忙返回叶棚查看老唐的状况。他依旧昏迷不醒,病情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而此时我也没时间去精心准备食物。我在海边迅速抓了几只螃蟹,简单处理后,用打火机生起一小堆火,将螃蟹放在火上随便烤了烤。尽管这烤螃蟹可能并不美味,也缺乏调料,但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这是我能为老唐和自己找到的仅有的食物来源。我一边烤着螃蟹,一边默默祈祷老唐能尽快好起来,我们能找到更多的资源来应对这绝境。
随后,我意识到不能在这一处耗费过多时间,于是决定前往叶棚右边的椰子林看看。在前往椰子林的途中,我被蚊子困扰不堪,突然想起小时候在老家,常用艾草来驱蚊。于是我在周围仔细搜寻,幸运地找到了一种类似艾草的植物。我用从老张背包里拿出的针线,将一些艾草样植物的枝叶串起来,打算用打火机点燃,制造烟雾来驱赶蚊子。
我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椰子林的方向蹒跚而去,心中默默祈祷着能在那里有所收获,无论是椰子还是水源。
踏入椰林,望着那高耸入云、光滑笔直的椰子树,我犯起了愁。没有工具,如何取下椰子?我在椰林里焦急地搜寻,仅发现几棵相对矮小些的椰子树,其中有一棵小树看起来比较容易下手。我先是用力摇晃这棵小树,期望能摇落几个椰子,可椰子只是微微晃动,并没有掉落的迹象。我又找来一根粗壮树枝,打算用它击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