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怔良久,问龙凯道:“龙大哥,我们要不要出去,提醒一下外面的巡粮官,让他们把这条地道封闭起来。”
龙凯摇头道:“现在不用,一是下面的地道我们还没有完全查清;二是这样出去容易引起他们的误会,我们还是先把地道完全查清再说。”陈俦想想很有道理,点头同意了。
两人从这条侧道下来,在下面又巡看了一回,直到发现没有另外的可疑之处时才踏上回路直到回到三岔口那里。这次他们改向右边的那条岔道探去。
右边这条岔道明显比左边的那条长的多,中间还有还多的短岔道和侧室,龙凯说道:“想不到武陵的地下会有一条这么长的地道,而且这么弯曲复杂,只要稍加改造这里可以屯不少兵马粮草。”
陈俦转头说道:“龙大哥见解甚是。其实,地道一直是武陵的一道地下长城,除了地道还有地窖、地室、地库等,他们组成了一个错综复杂的地下世界,在里面可以屯放兵器、粮草,甚至散兵。李将军也一直在积极利用这些地下世界。如果那天武陵城破,武陵的士兵可以转入地下与地面上的防御设施联合起来作战,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实在不行也可以完全转入地下,以逸待劳等待援兵到来。”
龙凯在黑暗中点头,他没想到武陵会有这么复杂的地下世界。武陵作为靖国进攻和防守西北的桥头堡,可以说把城防做到了极致。他甚至有个念头,这条地道大概不是云络会挖掘的,因为这需要的人力物力太庞大了。它应该也是武陵军民为城防挖掘的,只是被前任城防司司丞路罗告知了云络会,稍加改造后,被这些刺客来行不轨之事。
陈俦忽然说道:“这条地洞倒是活像个金蟾。”
见龙凯不解,陈俦笑道:“不是有那么句话嘛,说是‘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有的是。”龙凯想起刚才的那个三岔口,不由莞尔,金蟾洞,这个名字倒是贴切。
又前行了一段距离,两人终于来到了这条地道的尽头,尽头处是一个栅门。两人打开栅门后发现进入了一个衣柜中。从衣柜中出来,外面是一个卧室。
卧室中除了一张梨木床和那个他们刚刚出来的大衣柜,还布置有茶几,屏风,依着对面墙的壁橱里摆满了书籍和各种摆件。在武陵这个房间算得上奢华了,住得起这个房间的人非富则贵。
二人熄了火种,转过屏风,来到堂前。正中是一幅高山流水图,右上角写了一副对子:静观清风明月,远看高山流水。但真正吸引两人是堂前正中摆了一副棺椁,棺椁前没有牌位,周围也不见黑纱白绫、香案三牲,不知是何人所用。
两人正在疑惑,两名士卒走进房间,冲他们大喝一声:“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擅闯灵堂?”待看到龙凯二人持有兵器,两卒掣出腰刀警惕道:“你们是谁,如何进得这座房间的,意欲何为?”
陈俦上前拱手道:“在下飞云骑雷字营陈俦,这位是我大哥龙凯,前些天曾在城外大战燕然狼军。我二人因在三元和侦查刺客踪迹,顺地道至此,请两位大哥知晓。敢问此处是那里?”
那士卒见陈俦穿着飞云骑的服装,又听到另外一位是龙凯,脸色缓和了不少,但还是有些阴脸,说道:“这里是城防司,这个房间是我司路罗大人的卧室也是他的灵堂,你两个来得蹊跷,可有信物明证?”
龙凯和陈俦两人大吃一惊,这里竟然是城防司,而听这士卒话里的意思,这棺椁中便是前任城防司司丞路罗的尸首。此时那两名士卒却继续向陈俦讨要信物,更扬言没有便要请他上司来认人。
龙凯看着棺椁脸色阴晴不定,突然变得有些不耐烦,旋风般转过身来,大喝道:“把你们的现任司丞王自量叫过来,我有话问他。”两名士卒一时被他的声威震慑,对看一眼后,其中一人去了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