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红旗听到之后,心里一阵莫名地发慌,看来领导是铁了心地抛弃自己。就问道:“今天上午齐专员见了哪些人?”
这秘书知道郑红旗和齐永林关系匪浅,并不知道俩人已经有了些裂痕,就道:“上午,上午见了监察局的牛局长,哦,陈秘书长也见了”。
领导一会儿有什么安排?
这秘书翻看了行程安排表,就道:“我看了,领导下午有会,上午的时候还有三个领导在对面的接待室里等着汇报工作”。
和县委大院不同,地委大院里每一层都设置了两个小接待室。里面陈设倒也简单,就是几张布艺沙发配了几个小茶几,茶几上有着烟灰缸,有专门的服务人员负责倒水。
郑红旗道:我找领导有急事,这样,你忙你的,我在小接待室等,给我排个号。
秘书稍显为难,倒也答应了,毕竟刚刚领导说了让郑红旗直接回去,但是郑红旗如若要等待,自己也没有拒绝的道理,算着时间,应该差不多。
等到差不多十二点,齐永林会了客,中间还和任副专员聊了抗旱工作,秘书又敲门道:“齐专员,郑红旗县长还在等您”。
齐永林看了看表,心里暗道,毕竟也是一县之长了,太过冷落了也不好。就道:“中午的午饭安排是几点?”
哦,正要给您汇报,四化建设媒体团的采访耽误了会,他们要十二点三十才到招待所,算下来还有十五分钟的时间。
齐专员道:“下午的会不能耽误,这样,记者就由陈秘书长去陪,晚上他们不走,我有时间就去陪他们吃晚饭。你把郑红旗同志叫过来。”
这秘书听到郑红旗同志,一时还有些不适应,毕竟以前齐永林喊的都是红旗。
郑红旗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就道:“领导,耽误您吃午饭了”。
齐永林并未搭话,只是低头看着文件,郑红旗抚了抚眼镜,看了看旁边的座位,并不敢落座。看着齐永林故意冷落自己,郑红旗心里不由得感叹,齐永林不过是比自己大两级,怎么自己在齐永林面前,还有了伴君如伴虎的感觉。
三分钟过后,齐永林在文件上签起了字,齐永林是顶级学府的文科生,字写的劲道有力而又潇洒飘逸,很是耐看。签完了字,齐永林躺在宽大舒适的办公椅上,仰头望着郑红旗就道:“郑县长,什么事啊您还亲自跑一趟?”
领导,您这是在批评我。我是来给您汇报江海的事。
怕,齐江海?地区监察局效率很高,调查报告我看了,拒捕嘛,那个李尚武,打人打得好,拒捕,是该采取手段,郑县长的陈述我也看了,简单直接,言简意赅嘛,很好,很有领导的干练嘛。红旗啊,这就对了,霹雳手段,铁石心肠,这样的干部才能当领导。
郑红旗自是听出了齐永林有讽刺挖苦之意,就道:“领导,当时确实事出有因啊,江海是因为一起拦路抢劫案牵扯进来,江海还构陷两名年轻干部存在通奸,其中一人还是李老革命怀了孕的儿媳妇,江海自己还承认收了钱,严打期间,包庇了几个犯罪分子,还有一些情况,还在进行调查”。
对于郑红旗说的这些事,齐永林倒是知道得不多,但心里总是想着有人构陷齐江海,毕竟这个时间节点太过特殊,选举的前夜被查,这事何等的蹊跷。就道:墙倒众人推嘛,正常的。我反过来要问一问你,平安县党政干部里这么多问题,为什么平安县的党政干部还屡屡得到提拔重用,为什么其他地方的党政领导干部没有出现这种情况,难道只是因为平安县多了齐江海,到底是土壤的问题,还是种子的问题,还是园丁的问题。
郑红旗道:“从违规干部的比例上来讲,平安县是要比其他县多一些,但是究其根本,还是我们县委政府现在对违法乱纪行为动了真格。”
哦,你们现在动了真格,怎么,你的意思是以前的县委政府在反腐倡廉是闹着玩的?钟书记以前没抓这项工作?
郑红旗还是站着,道:领导,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好了好了,红旗,大家都是聪明人,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这是人之常情。在齐江海的事情上,我和齐江海是有些关系,但是关系归关系,法理归法理,不要顾及我的情面,你们大胆处理,不要背负思想上的包袱,你们的工作,地委和行署,干部群众都会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郑红旗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就道:“领导,我对江海,对您还是一如既往”。
这句话说出,郑红旗都觉得苍白无力,多此一举。
从齐永林的办公室出来,郑红旗暗道,齐专员心胸如此狭隘,格局如此之低,理论水平再高又有何用,如果不是干部年轻化和专业化,齐专员怎么会到如此的地步,而身边又都是陈东富这样的人,这样的干部,齐专员又能走多远。自己是组织的干部,不是谁的家臣,想到这里,郑红旗反倒觉得释然了,大不了去地区一中教书嘛。
孙友福与洁美公司的谈判十分艰难,上午找了郑红旗几次,下午的时候,郑红旗回到了县里,孙友福就到了办公室,汇报了谈判的进度。
郑红旗心里算着账,这钱确实不是小数目,如果县里担保贷款,企业经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