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我和阿姨,晓阳都没有说话。阿姨和晓阳从来不过问邓县长电话的内容。只是这次,我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虽然已经退伍两年多,但我们在部队学的都是真功夫,并不是气功那些假把式。所以,这个电话,我和晓阳都是竖起耳朵听,生怕是被我打的几个人出意外。
邓县长来到晓阳的卧室,我赤着上身,浑身擦的都是药酒和药水。
邓县长看了看我,说,晓阳,县委办的建峰脑袋被这伙人打裂了,县医院看不了,已经送地区人民医院了。
晓阳一脸惊愕,说,不会吧,这么严重,看来,如果不是朝阳出手,估计这建峰当场就完了。
阿姨接话,说道,建峰,就是李学武家的那个孩子吗?
邓县长点了点头,双手接过晓阳手中的药水,要给我擦,我忙说,叔叔,不用不用,我自己来自己来。
阿姨说,朝阳,你别动,你邓叔叔也是部队下来的,这些皮外伤,他有经验。
就这样,一句别动我就如同听到了命令,就站在原地。邓县长弯腰给我擦着身上的伤痕,这一刻,平时看起来高高在上,气场强大的邓叔叔如同家长对待孩子一样给我擦拭着药水,那三七分的发型上也已经掺杂了白发。这一刻,我也感觉到了,这个一县之长也有普通人的一面。
阿姨拿了一身新的秋衣,说,家里没有多余的睡衣,这是你邓叔叔的,洗干净了,你穿着睡觉。
我本来想说,不喜欢穿衣服睡,话都嘴巴又咽了下去,心里暗自庆幸,幸亏没有说这句大傻话。
阿姨说,朝阳,你就在晓阳的床上睡吧,晓阳,你去你爸的书房睡。已经给你收拾好了。
晓阳哦了一声,我说,晓阳睡床,我睡书房。
晓阳说,你就睡吧,沙发小,你睡不下。
其实,我内心想的是,能不能让我和晓阳挤着睡,毕竟,我这一身伤,伤的已经是坐怀不乱。
邓县长和阿姨先走了,晓阳也去了书房,我等身上的药水干了,也就穿上了邓叔叔的秋衣秋裤,还别说,真的挺合身。
躺在床上,我有感觉到身上有些痛,也正是有了这些痛感,才让我觉得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李朝阳,你真的睡在了邓牧为的家里,邓牧为操劳到凌晨,还真的是全部为了你个傻小子。摸着身上的邓县长的秋衣,我觉得太不可思议。当时,我心里有些莫名的感动,邓叔叔和阿姨,从来没有提过我们家庭悬殊,更没有让我觉得自己身份卑微。想着想着,就想到了李剑锋,这个我只能仰视的情敌,就这样,被人打成了脑袋开裂。我对自己说,怎么回事,李朝阳,你怎么想笑,难道就是因为自己的情敌被无业游民打了。我躺在床上,不由自主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动作太猛,伤口都扯痛了,我给自己说,李朝阳,你的第一个情敌,就这样,难道没了!痛并快乐着吧。
盖着晓阳的被子,睡着晓阳的枕头,满满的都是淡淡的熟悉的味道。世界上,怎么会有晓阳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掉在了我李朝阳的身上。如果,你也遇到过自己真心喜欢的女孩,你一定能回忆起我的这种爱到发甜的感觉。
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不是不困,而是太痛,我摸着自己的最疼的一个点,悄然一按,妈呦,肋骨好像是断了一样。仔细一按,疼痛难忍。但我并没有在意,当年在前线,这些都属于轻伤不下火线。我心里想,不知道晓阳在书房是怎么睡的,我想悄悄地去看一看,可是我怕出门,就遇到了邓县长。那就是耍流氓了。
迷迷糊糊中,感觉门被打开了,晓阳穿着睡衣,来到了房间,悄悄地摸到床上。
晓阳推了推我,说道,小坏蛋 ,别装了,知道你没睡着,给我挪个地方。
我其实刚有了睡意,更没想到晓阳敢挤过来。
晓阳,你爸妈在隔壁,你干啥。
我干啥,笨蛋,我梦游不行啊。
不等我挪开,晓阳就到了床上。一下拉过我的胳膊,枕在头下面。
疼疼疼,晓阳,胳膊疼。
黑夜中,四目相对无言,我摸了摸自己的好像断了的肋骨,这不是做梦。
那股淡淡的香气愈发浓烈。
第二天,我和晓阳都睡过了头,毕竟昨天太累了。等我睁开眼,厚重的窗帘都已经挡不住刺眼的阳光,缝隙的光告诉我,这,至少8点了。
扭头一看,我猛然坐了起来,晓阳,晓阳,别睡了。
晓阳也猛地坐了起来,一拳打在了我的身上,喊什么喊,小点声。
真疼!
我悄悄地看了看晓阳送我的双狮手表,表针已经指向了11点。我又看了看,还是11点。
晓阳拉过我的手,看了看,11点,马上又躺下了,自由落体。
说罢,隔着秋衣,狠狠地掐了我。李朝阳,你个流氓,你为什么不喊我。
然后,蹑手蹑脚地开了门,溜了出去,不到10秒钟,溜了回来。
我悄悄地说,有敌情?
晓阳一脸娇羞,那边被子都叠好了,这叫什么情,这叫翻脸无情?
我赶紧穿好了衣服。说,走走走,我送你上课。
晓阳拍了我的脑袋,傻呀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