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书殷看着沈濯的眼圈红红的,她以为是他是因为过度担心自己,才会把自己弄成这般。
她缓缓地抬起手,对着沈濯的侧脸抚去,“没事啦,都会过去的。”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沈濯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沈濯的电话再次响起,他几乎是手无方向的乱摸,是赵合维打来的电话。
沈濯接通了电话之后,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
“赵秘书,你都找过了?”
“沈总,千真万确,你说李经理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就不见人了。陵城那边的常总就要到了。很多的资料文件都是经过他一手操办的,另外,咱们三叉街新开的项目也在他手里。”
沈濯捏着手中的大哥大,他声音极其嘶哑,可又看了一眼,此时躺在病床上的柳书殷。
柳书殷看他的神情就明白了,肯定是遇到了什么大事。
她现在既然已经这个样子了,那肯定不能拖沈濯的后腿,“你去忙吧,我没事。”
沈濯挂断了电话,他眼睛猩红的看着柳书殷,“本来约好的跟陵城那边过来投资的常总谈合作,偏偏在这个时候,我们公司的项目经理突然不见了踪影。我不能不去!”
柳书殷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什么项目经理,或者是什么陵城投资这样的字眼。不过,她看沈濯的表情,她就知道,事情肯定很严重。
她对着沈濯眨了眨眼,“去吧!”
沈濯看了一眼柳书殷手上挂的水,“我让爹进来看着。”
柳书殷眨了眨眼。
沈濯对着沈世显交代了一通过后,便匆匆赶回了公司。
他再去公司的路上,被一辆车拦住了去路。
两辆车的车距相差不到三米,对于,如果不是他车技好,及时踩住刹车。
这完全就是直接撞上去的节奏,“他么的,找死,不想活了!”
乔总缓缓地摇下车窗,“年轻人,这么火气!”
沈濯见到是乔家良,“你又搞我?你三番两次什么意思?”他本想打着方向盘绕过去,却被乔家良车里的唔唔的撞门声,惊住了。
沈濯停下车,看到坐在乔家良车里的李经理。
真没有想到这个乔总还真有本事,竟然能堂而皇之的把他的项目经理,给逮到自己的车上。
“放了他,让他去签合约。你我的事,好商量!”他知道这个时候,必须稳住乔家良。因为,他要赚钱,他要开发三叉街,他需要更多的投资商入伙。
然而,乔家良并不在乎这一点,他无非就是想要让沈濯知道。这段时间,他冷落了自己的女儿,给他一点点小小的教训而已。
乔家良见沈濯如此说话,他松开李经理的手,揭开了李经理嘴上的绷带。
李经理迅速下车,拽起公文包直接到了沈濯的车上,一上车,李经理就开始对着沈濯道歉。
“沈总,不怪我,我什么都没说。今天我刚一出家门,不知道哪里来的一群人,就把我给捆到了,这个老家伙的车上。我真的什么都没说!”
沈濯相信李经理所说的话,因为,干他们这行的。在见不得的人的地方,总会养着一些打手。毕竟,对付有些人要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
然而,他们又不方便出面,他撇了乔家良一眼。然后,一脚油门载着李经理走了。
乔家良拧眉,他就不相信,凭着他的手段搞不定沈濯。
很快,乔家良接到了一个电话,“消息可靠吗?”
“千真万确,这可是棠川市第一人民医院出来的检查报告单!”
乔家良挂断了电话,难怪沈濯的脾气这么差?原来是他那个柳知青瘫痪了,看来这个柳母也不是一点用途都没有嘛!
本来他还觉得是需要好好地安排一下,自己的女儿跟沈濯,外加上他在工作上,对沈濯软硬兼施,让他妥协。
现在好了,所有的问题都将不成为问题。
他的这个原配妻子瘫痪了,话说,病床前头无孝子。至亲骨肉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夫妻呢?
再说了,他们现在也没有结婚证,反而,还多了一本离婚证。
要是说,先前他大费周章的想要把柳书殷搞走。现在反而不需要了,柳书殷一瘫痪,那就是接连不断的麻烦。
沈濯这个房地产的项目越做越大,还在棠川北郊建造了工厂。
前一段时间,他竟然还亲自去了陵城一趟,这就足以说明,他根本就不安心只停留在棠川这个地方。
他的手伸着那么长,野心和欲望的滋长,让他定然不只是屈居一隅!
现在他的这个柳书殷,一旦瘫痪在床。那么,他就真的不必拿着自己的女儿,跟这个瘫子来较量了。
他的念念即便是头脑再单纯,在不愿意跟别人说话,总也比得过那个瘫子强。
“呵呵!”乔家良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笑了出来。
看来,他也没有必要去搞柳青华了。对于沈濯,他也没有必要去搞了,只要是对他好,给他足够的支持和鼓励,再让乔念多关心关心他。说不定,这事就成了。
乔家良用手敲着车窗,半响,他对着司机说道:“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