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心思。
一是为了不惹了别人的眼。
二是为了扫谢宴辞的兴。
哪知她将各种老气横秋的颜色穿了个遍,谢宴辞仍旧兴致不减。
想到嘉贵妃还看着,不由偷偷睨他一眼,让他收敛一些。
灯下看美人,一颦一笑自有风情。
谢宴辞装没看见,去拉她的手,被姜稚一扭身躲开。
修长的手指又搭上姜稚脖子上的翠玉坠子:“这块玉颜色虽正,水头却不足。爷库房里还有块好的,待回了府给你打个头面或琢个物件儿都依你。”
嘉贵妃见他一副不值钱的模样只觉头痛。
本想开口训斥,可想到姜稚在城门说的话,又生生忍了下来。
罢了,总归心性不坏,且对阿辞忠心。
只要不做妖,当个爱宠养也不妨事。
她将手里的簪子啪的一声放到桌上,拢了秀眉看向谢宴辞:“宫门早已落了锁,此时出宫又要折腾一番,今日就先歇在玉祥殿罢。本宫差人备了热水,你先洗漱。再来本宫这将人带走。”
听着话音,想先留下姜稚。
谢宴辞自然不愿,有了落水那一遭,他哪还敢将人留在嘉贵妃跟前。
还没说话,姜稚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道:“王爷先去吧,妾身愿意留下。”
这话让谢宴辞挑高了眉,看了她两眼,见脸上当真没有一丝勉强之色,便应了下来。
总是防着也不是个道理,若以后姜稚成了正妃过了明路,也还得入宫给嘉贵妃敬茶。
而且他也感觉到嘉贵妃似是没有以前那般厌烦她了。
谢宴辞随着嬷嬷出了殿门,殿内便只剩下姜稚与嘉贵妃。
本以为她支开谢宴辞想与自己说什么,哪知张口便是:“会写字?”
姜稚愣了片刻:“妾身识得几个字。”
“既然会写,那便替本宫将那卷佛经抄了。”
嘉贵妃戴着护甲的手朝着放了笔墨的书案虚虚一指,神色淡漠:“是替阿辞祈福的,抄的时候心诚一些。”
姜稚掩下惊讶,赶紧应是。
见她要抄佛经,老嬷嬷赶紧又添了几支蜡烛,怕她肚子饿又备了点心。
嘉贵妃让人搀扶着入了内室,与姜稚抄佛经的书案隔着道百花屏风。见老嬷嬷忙前忙后,不由轻嗤一声:“她倒是个殷勤的。”
在嘉贵妃跟前伺候的都是老人,说话便随意一些,一嬷嬷跪着替她脱鞋斟酌着道:“娘娘莫恼,崔嬷嬷跟着四殿下最久。如今见有人敢驳了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替殿下叫屈,她自然高兴。”
嘉贵妃半躺在榻上身后塞了迎枕,神情有些恹恹:“对阿辞真心又如何,总归出身太差,日后对阿辞不能有任何帮助。”
“只是一个姨娘,有这份心已是不易。况且四殿下正妃乃丞相嫡女,娘娘何必忧心。”
“非是本宫忧心,江丞相那老东西滑头的很,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忠于陛下。而且在阿辞被尚嵘刁难之时,江心月竟敢不置一词安稳坐在马车之内。本宫在想,她是故意想看阿辞笑话,还是得了江丞相的授意。”
“不管是哪个原因,都不可饶恕。”
嬷嬷拨了拨香灰,将一块香膏放入三足芙蓉石青炉内。青烟袅袅,让人安神。
嘉贵妃闭眼凝神片刻,开口说道:“是本宫太惯着她了,阿辞虽娶了正妃,侧妃之位却悬空已久,既如此就在年关前将人选定下吧。”
嬷嬷极快的朝着姜稚的方向看了一眼,心下觉得不妥,却仍笑道:“还是娘娘思虑周全。”
姜稚端正坐在书案前。
嘉贵妃让她写的是《九品莲花龙王经》字数不多,抄起来也不难。
只是舟车劳顿的从朝露寺赶回,又在城门与人舌战一场。到连夜入宫与晋安帝斗智斗勇早已让她身心俱疲。
此刻坐在铺了软垫的椅子上,炭盆离得不远,周身暖意融融,便觉得困倦起来。
初时还用手掐一掐大腿,强迫自己清醒。到最后掐大腿也不管用了,宣纸上的字都变成了只只蝌蚪,让人眼晕。
待谢宴辞沐浴完披着斗篷来接人的时候,姜稚早已睡的香甜。
脸上染了墨迹,连笔都从桌上掉落滚到了绣鞋边。
嘉贵妃叹了口气:“赶紧将人带走,本宫瞧着碍眼。”
谢宴辞勾唇一笑,弯腰将人抱在怀里,在偏殿歇下不提。
转眼,太和宫前的殿试如期而至。
殿试之前,宫里还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有坊间传言,晋安帝新封的荣贵妃毫无廉耻之心,竟在佛祖面前勾着皇帝做下不齿之事。
这才引得佛祖怪罪降下天罚。
荣贵妃自请在佛祖面前忏悔,愿抄经一月,不出佛殿。
姜稚听了,想到发现裴若雪那日,轻叹了声。
也不知是皇后还是嘉贵妃出的手笔。
连日来晋安帝身子抱恙,试题由内阁拟定后,就全权交予了谢宴辞选题定夺。
谁人不知宴王脾性暴戾,也意味着不近人情的铁面。等消息从宫中一放出,就偃息了不少想要寻旁门左道的心。
姜稚自回府后成日里在王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