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本王说便罢了,万万不可对姜二姑娘提起,以免另她伤心。”
谢宴辞语重心长,反倒把姜父承托成了一个恶人。
姜父满头大汗,唯唯诺诺的称是。
对姜稚交代之事决口不提。
“来,殿下,喝酒。”二人相谈甚欢,远远看着倒真像一对相处极好的翁胥。
姜稚的脸气的通红。
她狠狠揪着帕子,心底大骂谢宴辞无耻。一不小心,手臂便碰到了屏风。
心下一惊,不敢再动。
见谢宴辞神色如常,又缓缓吐出口气。
谢宴辞神色闲散,撑着头抿了一口茶汤,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习武之人眼力极佳,更何况是他。
山水屏风后隐约一道纤细倩影。
身子微微前倾,仿佛有块双鱼佩在细腰间轻晃。
“不过,姜二姑娘坏了名声始终不美,依本王看……”
谢宴辞这话说得不紧不慢,生怕屏风后的人听不见似的。
果然,那道倩影骤然停住。
却听见谢宴辞缓缓说道:“不如就将婚期提前,早日进了王府,那些流言就不攻自破了。”
姜稚心里一惊。
秀眉紧锁,心头有点烦躁委屈,眼眶跟着红了。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肯放过她。
姜父听出谢宴辞的意思,神色惊喜,连忙点头:“殿下费心了。”
谢宴辞撇去茶上的浮沫。
话风一转:“姜府这屏风不错,不知出自谁手。”
姜稚擦泪的手一顿,眼中蓄满错愕。
谢宴辞发现她了?!
眼下在正厅,她想走也来不及。
姜父扭头,看到身影也是一愣,面色冷肃下来。
“殿下赏识,择日下官命人送去宴王府。”
姜稚垂下眼,父亲这是在敲打她…让她收了退亲的念头。
即使有多少不情愿,眼下也不是计较的时候。
而姜父在放话后,见屏风后的姜稚一动不动,放下心来了。
只要她安分守己,凭那张媚色天成的脸还怕得不到宴王的宠爱吗?
“殿下,茶食已摆好,这边请。”
姜父客气的带着谢宴辞往书房而去。
谢宴辞起身,身形修长如竹,织红锦的披风配上银莲小冠衬得他俊美出尘。
他状似无意,瞥向屏风。
姜稚正巧要走,流仙袖飞掀起一角,仿若留了余香。
谢宴辞淡淡勾了勾嘴角。
退亲不成,姜稚的一颗心几乎沉到了谷底。
特别是谢宴辞还提起想将婚期提前,更加让人心烦意乱。
以至于在缝制软枕的时候都不能静下心来,一个不慎,针脚便戳上了手指留下一抹血痕。
春桃正巧进了房间,见状连忙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又去夺姜稚手里的针线:“这些事情让奴婢来做就行,哪值得姑娘伤了手。”
知道春桃心疼自己,姜稚并没有反对。
眼睛被桌上的东西所吸引。
那是一个巴掌大的锦盒,上面用金丝绣着花鸟图案,看着很是精贵。
“这是前院一个洒扫婆子刚刚塞给奴婢的,说是送给姑娘。”
“洒扫婆子?”姜稚感觉有些奇怪。
无缘无故之人为何要送自己东西。
锦盒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姜稚打开锁扣,看见里面的东西。脸色顿时变了。
里面是一支缠枝嵌珍珠发钗。
若是一支寻常的珠钗倒还罢了,最重要的是这支钗上一世陆喻州曾亲手插到了她的发间。
也是她上辈子视若珍宝的生辰礼。
姜稚“啪”的一声将锦盒关上,感觉从头到脚涌上来一股寒意。
陆喻州为何要要在这个时候送这支钗来,他是发现了什么,试探来了?
回想起在国公府面对陆喻州的时候,姜稚自认为没有露出马脚。
唯一能解释的是,陆喻州在有意讨好自己。
明明与姜元宁有婚约在身,又费心思送来这发钗。
从不顾及这样做会不会毁了她的名声。
这个男人不管是不是重生,还是一贯的自我和自私。
“姑娘,奴婢这就将这簪子退回给那个婆子。”
看清锦盒里装的什么东西,春桃也气不打一处来。
哪有送未出阁女子首饰,这不是私相授受是什么。
难道洒扫婆子支支吾吾,说不清楚是谁给的,原来是没安好心。
“先别急,你去向那婆子打听打听,这盒子到底是怎么来的。”
姜稚将锦盒随意扔在了桌上,不愿意再碰一下。
春桃绷着一张脸去了。
闺房又安静下来,姜稚的思绪却很乱。
前有谢宴辞一再相逼,后有陆喻州虎视眈眈。
得想个法子,绝了他们二人的念头。
最快的法子就是与别人有了首尾。
而这个人选就是国公府的宋昭。
姜稚揉了揉眉心,有些苦恼。
她与宋昭二人见面机会甚少,又怎么能尽快有上牵扯。
还没等姜稚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