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要你能想到去找知州献药,还要让知州敢用你的药,换成我就想不到这些。”
沈逾白:“苏姑娘与小子行事不同,自是想不到小子的这些法子,可苏姑娘必定能用自己的办法闯过道道难关,又何必妄自菲薄?”
苏锦顿觉自己腰板硬了,心中有股挥斥方遒的豪气。
她好像急着证明什么,把目前的研究全说与沈逾白听。
自从组建了研究团,研究进度一日千里,最近因为沈逾白报名的事,她一直没有讲这些,今天一讲起来就停不下来。
等她将所有事都说完,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苏锦有些不好意思:“听我讲这些很枯燥吧?”
科研很枯燥,除非是真心热爱,一般人根本不会去听这些。
沈逾白又是古人,从未了解过考古,这些对他来说更是无趣。
正猜测沈逾白的感受,对面的字条传送过来。
苏锦深吸口气,竟有些不敢看。
沈逾白一直很纯良,从来都是语气温和,肯定不会对她有什么过激语言,应该是敷衍吧?
做了一番心里建设,苏锦拿起字条。
上面的字端正秀丽,好似一个谦谦君子正温和笑着拱手应答于她。
“小子愚钝,无法完全听懂苏姑娘所言,却能看出苏姑娘对越史研究喜爱之情,小子亦为苏姑娘高兴。苏姑娘能将自己的热爱告知小子,是小子的荣幸,往后盼望苏姑娘能多多指教,小子定当尽力学习,已期早日与苏姑娘侃侃而谈。”
苏锦心情彻底放松下来,怎么看字条怎么高兴。
怎么会有人说话这么好听呢?
心好像坐上了秋千,在半空荡啊荡。
苏锦将字条放进一个蓝色的文件袋里。
文件袋里存的全是沈逾白的字条,那么好看的字她舍不得扔,集中放在一块儿练字用。
这张字条放进去后,苏锦怕以后找不到,又拿了出来,打开手机想拍张照片,左下角相册有张奇怪的照片。
苏锦点开,上面立刻弹出一张照片。
昏暗的土胚墙上有个半开的窗户,阳光从窗户边缘透进来形成一个刺眼的光圈。
简陋的背景中,一个穿着青色麻布短揭的少年闭着眼,骨节分明的手挡在眼睛前方不远处。
少年脸色苍白,唇上没什么血色,剑眉直入鬓角,长长的睫毛如蝉翼般笼在眼睛下方,五官精致地仿佛一尊雕塑。
若不是眉目间那隐隐的不适,实在无法让人相信他是真人。
苏锦屏住呼吸,双手按住照片,放大,小心脏“噗通噗通”跳,脸热热的。
怎么会有人长得这么精致?
苍白的脸色并未削弱他的美感,反倒让他多了一种破碎感。
美少年。
姐姐好爱!
苏锦捂着鼻子,生怕流出鼻血。
想她苏锦也是经历各种男明星的洗礼,对美男的抵抗力应该已经很强了,却还是瞬间被他的破碎美感给射中。
她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字条,欣赏欣赏少年的美貌,又欣赏一番少年的字。
果然字如其人。
新的字条凭空出现在桌子上,苏锦下意识看过去,是一如既往的好看的字:“苏姑娘可在忙碌?”
忙啊,忙着看你。
苏锦心里接了一句,又依依不舍地看了眼照片,将手机装进兜里,这才给沈逾白回信。
笔拿起来,她竟然做不到跟往常一样大大方方说话了。
对面可是有顶级美貌的少年啊。
苏锦扭捏了好一会儿,回了句:“不忙。”
传送过去,又立刻拿出手机看照片。
原来沈逾白长得这么好看啊,想想又觉得理所当然,第一眼看到照片她就认定是沈逾白。
她的手机里怎么会有沈逾白的照片呢?
对了,跟沈逾白联系上那天,她的手机被卷轴传送过去,后来又传送回来了。
应该就是那时候拍到的。
她最近一直没用过照相功能,才一直没发现这张照片。
亏。
太亏了。
她错过了多少欣赏美少年的时间!
苏锦简直痛心疾首。
桌上再次出现了一张字条:“苏姑娘可是怪逾白愚钝,不懂苏姑娘的研究?”
不不不,怪她。
都是她没讲清楚,才让沈逾白听不懂。
一想到对面的少年自责,苏锦就着急,几乎是一刻也不想等,赶紧安慰:“我是在想别的事才没及时回你消息。”
沈逾白:“可方便告知逾白是何事为难苏姑娘吗?”
苏锦顿时觉得沈逾白的“为难”很适合她现在的心情。
什么事呢?
苏锦眼睛四处扫,脑子疯狂转动,想赶紧找个话题。
因为总是在这张桌子上与沈逾白闲聊,苏锦把桌子清理得干干净净。
好在门边的行李箱给了她思路,她立刻落笔:“我已经放假了,明天要回家过年,正想给家里人带什么礼物。”
写完苏锦愣住。
五千年的时间有许多东西已经改变,也有没变的,比如春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