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清烊面色不变,甚至连脚步都没顿,全当没听见那人的歇斯底里,可杜霄郴却听不得这些话,他的师父那么好,怎么可以让别人随意造谣诋毁!就算这里没其他人听到也不行!
手中的剑重新幻化出来,只是原本通体蓝色的剑身此刻萦绕着丝丝缕缕的红色。
他正想挥剑斩向那人,连清烊好似察觉到他的动作一般唤了一声“郴儿!”杜霄郴动作一顿,收起剑乖乖叫“师父”。
连清烊偏过头,冷声朝那人开口,语气活像个大反派:“那又怎样?这处只有我师徒二人与你,左右你也活不到出去,该如何给宗门一个交代还不是我们说了算?你说,我会平白无故往自己身上泼脏水,还是告诉世人归元宗一外门弟子在秘境的机缘内不慎走火入魔,欲屠同门,好在我及时赶到,阻止杀戮,那弟子不堪自扰,选择自毁丹田,爆体而亡。”
原本恶狠狠瞪着连清烊的弟子双眼仍大睁着,却在连清烊说完的时候堆满了恐惧,哆嗦着嘴唇摇头道:“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我若是死于你手,变成鬼都不会放过你!”
事已至此,他也不管打不打得过连清烊,竟强撑起身子祭出所有的符咒刀剑扔向连清烊,这些在连清烊看来很低级的法器自然对他没效果,他身形不动,抬手打了个响指,离他只有半步之远的东西顷刻便被冰冻在半空,半点效果都没能施展出来。
那人眼见最后的希望没了,瞬间崩溃至极,当即盘腿坐下,闭上眼睛开始催动自身金丹灵力。
连清烊注意到他的动作,神色一凛,快速念了个法诀,抓起旁边的杜霄郴,眨眼间闪身离开了这处洞穴,虽然这是个伪机缘,但境界太低,根本困不住连清烊。
杜霄郴眼前景色一晃,发现自己出来后还有些懵,见旁边的师父仍然没解释的意思,他只好先开口问:“师父,那个弟子不用管了吗?”
“他刚刚企图自毁丹田,爆体而亡。顺便拉着我们一起死。”
“清璃长老?杜师弟!长老您怎在此地?是来寻杜师弟的吗?”两人身后传来声音,连清烊回身,就看到秦师侄带着一众弟子齐齐朝他行礼。
杜霄郴这才发现师父带他到了秦师兄最新停脚的地方,他知师父不善言语,便想着开口说话,没想到连清烊竟回应对方了:“嗯。此秘境甚小,已无珍物,可即刻回宗。”
秦姓弟子平时就挺怵这个师叔,闻言连忙硬着头皮领命:“弟子遵命!”
有连清烊在这,出去也是分分钟的事情,只是在清点人数欲启程时,秦弟子才发现那个目高于顶的外门弟子没在队列之中,他汇报给连清烊,只得了一句:“此次匆忙回宗,为的就是这事,不必多言,之后自会知晓。”
回去后连清烊先带着众弟子去主峰见了宗主,秦弟子汇报完基本情况就带着弟子们退下,留连清烊和杜霄郴在殿中。
连锦飞也不端着架子了,表情亲切许多,温声问道:“师弟和师侄还有何事?”
连清烊没急着回答,只左右一扫,抬眼反问:“怎得不见三师兄的身影?”
“……”连锦飞闻言一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难看了起来,颇有些恼人,“你是来找你三师兄还是来找我的?问他作甚?”
“当然是来找师兄的,我有要事向师兄禀报。”连清烊拱手正色道,随即侧头跟旁边的徒弟小声说,“郴儿你先行回峰,为师饿了。”
杜霄郴闻言身形一顿,连忙行礼告退。
连锦飞看着杜霄郴的身影消失,才将视线放回自己师弟身上,挑眉开口:“有什么事就说吧。”
那日的谈话用了一个时辰,内容只有师兄弟两人知晓。
“听说了吗?清璃神君带着徒弟云游四海去了,当他徒弟可真好啊!”
“这不是大半月前的消息了?你怎的才知晓?羡慕有什么用啊,谁让你没被神君一眼相中。”
“神君离开又不是什么秘密,用得着偷偷摸摸谈论吗?”
“这当然不足为奇,你们几个过来一点,我还听说,宗主原本推迟的结缘大典直接取消了!”
连梓晔背着手走到凑到一块低声言语的弟子们旁边,听完他们讨论的是什么后才咳嗽两声,严肃开口:“晔华峰的灵气很足吗?你们在这聊天就能增长修为了?”
几位弟子一惊,连忙面向连梓晔行礼,虽然他板着脸,但峰上的弟子都是他亲自挑选,平常也都打成一片,故而几人虽惊讶却没太怕他,其中一个弟子还大胆发问:“师父,您看清璃神君都带着徒弟去云游了,您什么时候也带着我们出去走走啊?”
连梓晔虽然在师兄弟中是最小的,收起弟子来却勤劳得很,只要合他眼缘,对他脾气,统统都带回晔华峰,他听到这话差点没上来气,白了他们一眼没好气道:“师兄只有一个弟子,还那么听话,带出去当然轻松省力,你们呢?一个靠谱的都没有,我带你们出去,纯给我自己添麻烦。一个个那么弱鸡,还不快去好好修炼,什么时候比我厉害了,什么时候再跟我提要求。”
三月后,天空像是被笼罩着一层黑纱,望眼看去黑压压一片,乌云低到似乎要压向地面上的一大片宫宇,一只乌鸦从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