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一晨回过神来时,坐在她对面的好友黎珊珊已经从「养老规划」扯到了「老年再创业」,又从「老年再创业」扯到了「ai护工」。
一晨叹了口气,看了看手上的腕表,时针正指向两点一刻,距离丈夫周净下班还有4个多小时,不知为什么,她觉得今天的时间过得特别慢,就像被强行凝滞了一样,尤为难熬。
发现一晨心不在焉,黎珊珊一个箭步窜了过去,一双明眸大眼就这样怼到了一晨跟前,吓得她一激灵。
“你不专心。”
黎珊珊的语调里透着些孩子气,“说好的,咱们三闺蜜以后抱团养老,凌语负责出钱拿地盖楼,我负责规划咱们的养老生活,你负责当监工,并全力配合我们的工作!现在倒好,凌语去法国出差不能到场咱们的小组会议就算了,连你也不专心!”
“我,我……”
一时间,一晨有些语塞,不知该如何解释。
可,又该怎么解释呢?
告诉闺蜜们,自己是因为怀疑相守十年的老公出轨才心神不宁?
告诉她们,因为收到一封直指丈夫出轨的匿名信,所以才情绪抑郁,不在状态?
很明显,这种事在未确定前是万万不能说的。
换句话来讲,就算是确定了,一晨也不一定说得出口。
“要不,咱们改天再议吧,或者等凌语回临阳了我们再讨论抱团养老的事?”一晨有些不好意思地提议道。
“可是——”
珊珊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以视频方式参与会议的凌语打断,“也好,今天我也有些累了,不如大家早点回去休息,等我出差回来咱们再聚。”
作为出资方的凌语都发话了,珊珊自然不再反驳。
一晨松了口气,忙起身收拾东西,临到要出会议室时,凌语叫住了她。
“一晨,你没事吧?”
一晨回过头,强压住心底的闷气道,“放心吧,我没事。”
可,怎么能算没事呢?
……
从黎珊珊的工作室出来后,陈一晨并没有着急回家,而是寻了个人少的咖啡厅坐下。
她小心翼翼地从包里掏出一封信。信封是卡其色的,没有寄件人的名字,只有用卡纸打印出来四个字——陈一晨(收)。
刚收到信的时候,一晨还在纳闷,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人用这么古老的方式寄信,可当她打开信封,看完信中所有内容后,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信件内容是用打印纸打印下来的,每一段文字都清楚的记录着周净和同公司的另外一个女人的亲密时光,甚至毫不避讳的将两人交颈相卧的画面描述的全面而周详。
一晨不知道这封信是谁寄的,也不知道信中的内容是否属实,但女人天生的敏感让她明白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既然有人敢寄这样的信来,肯定不会是空穴来风的。
她犹豫了很久,思考到底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丈夫周净,可思来想去,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一来,她害怕事情真如信中所说的,周净有了别的女人,她不敢想象会有那么一天;二来,倘若这些信并非属实,那么她的质问只会让周净觉得自己对他不信任。
恋爱六年,结婚四年,陈一晨不希望被这件不确定的事,破坏两人相守十年的感情,但做为女人,与生俱来的好奇心又让她不得不去探索真相。
就在她考虑该如何做时,一个惊人的念头从脑海里蹦了出来。
去周净公司看看!
是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是真是假,去看看就知道了。
想罢,一晨迅速将信件塞进包里,然后将及腰的长发挽了起来。
离开咖啡厅后,径直拦车直奔周净所在的公司。
她的运气不错,到达公司时正赶上保洁人员例行扫楼。
她混在保洁的队伍里躲过了安保人员的排查,又一路畅通无阻地混到了周净所在的楼层。
当她戴着口罩,套上保洁的工服和帽子穿梭在工位与工位之间假装清扫时,并没有人看出她的异样,所有人都在忙碌着,忙着工作,忙着开会,忙着商讨小组方案。
这里,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一个一晨不曾企及的世界。
有那么一瞬间,一晨也会想,如果当年她没有一毕业就嫁给周净,如今的自己是不是也跟这些office dy一样,过着繁忙又充实的办公室生活。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多想,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朝她走来。
是周净。
一晨赶忙低下头,将视线放在手里的抹布上,等周净与她擦身而过回到办公室后,她才敢重新将目光投向周净所在的方位。
接下来的时间里,一晨都蹲守在周净身边不出3米的位置,他去哪儿,她就打扫到哪儿。从会议室到拍摄间,从拍摄间到品牌开发部,再从品牌开发部到个人办公室。
她默默观察着这个让她爱了十多年的男人。
她发现,工作时的他和生活里的他是完全不一样的。工作时,他雷厉风行处事果断,来来往往与之接触过的同事无不叹服,而生活里,他温柔体贴,对自己总是细语软言,举手投足间全是爱与呵护。
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