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总爱在冬天肆虐,就像离别总爱发生在人们毫无防备之时。
她带着满面笑容来到我面前,笨拙的冬装配着她浅浅的笑,竟然奇妙的中合,我就盯着她,望的出神,她的手在我脸前晃了晃,我才回过神来。
现在的色狼,都如此明目张胆,果然是时代变了。她耸耸肩,似是嘲讽又好像感叹。总之于我而言,这举动意味深长。
你好像对你的颜值蛮自信的样子,我不甘示弱,立马回击。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哪个人眼睛都看直了,她胸有成竹的回击言语里带着浓浓的太极风范。
我们就这么站在初雪过后的街道上旁若无人的吵嘴,雪窸窸窣窣的下着,仿佛在起哄,嫌我们吵的不够激烈,又似乎在撮合,想让我们拥抱,然后一抱泯恩仇。
可是我们后来既没有拥抱,也没有吵的更凶,只是点到为止,然后慢慢朝各自家的方向走去,期间雪淋的满头都是,我们也默契的谁都不管。
立春我们去野餐吧,她率先打破这意境,一本正经的说道。
是啊是啊,某人的野餐,就是在离家两公里的人民公园,铺个凉席,然后叫美团外卖,理直气壮的和人家说你送到西边第二个草坪。
她脸色明显阴沉,我识趣的闭嘴,并且答应了她野餐的请求。
那个冬日,一切都平静的推进,野餐的日子也越来越近,可是,她似乎变了。
她变得沉默不语,往日的古灵精怪仿佛随着这小河沟一起冻结。
问她为何,她总低头不语,碍于面子,我也不愿追问。
后来,她突然的搬家,往日的那些让我想破头都想不通的事一下子有了答案。
我点开她的号码,想不到要说什么,于是鬼使神差的把手机放回兜里。
后来,她没有联系过我了,我一个人走在冬日里。
偶尔会责怪她不辞而别,虽然无济于事,我超害怕的事情是下次联系我的不是信封,而是喜帖。
一路等到春天,她没回来,我一个人,抱着凉席,在倒数第二个草坪,叫了两个儿童套餐,狼吞虎咽起来。
我躺在草地上,太阳光打在我脸上,曝光了我的自卑与懦弱。
离别早有预兆,可惜无力回天,于是在余下的时光里,不遗余力,也是最极端的抗争。
不出意外,我们不会再见了,时间把你我推向不同的河流,且不容许我们反抗,我们紧紧抱着,但是无济于事,彼此的灵魂再无法共鸣。
那些促膝长谈的日子,我们聊的很远,聊不确定的未来,我们该如何坚定,只可惜无数次的演习终是一场大梦。
也许以后的时间里,你会遇到很多人,你也会在他们身上看见我遗落的魂魄,但无论如何,都请你大步向前,而我也可能会在某些时刻里遇到像你一样的人,但我会把它当作一种奖赏,毕竟,在相处的过程中,如果不深究的话,这便是又一次的相逢,如此说来,我们的结局不算太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