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幕,是杨林始料不及的。
好在杨林只准备卖六把折扇,今天把这最后三把折扇卖了之后就封笔了,不然杨林很担心被人抓去切片研究。
“都闭嘴!”
杨林大吼一声,喧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王郎君,我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这三把折扇你先挑一把,其余两把要是有人想要,可以竞价,价高者得之。”
王不器闻言顿时喜上眉梢,就欲伸手去拿折扇,突然一道怒喝声在人群中炸响。
“骗子,他就是个骗子,王公子你可千万不要上当啊!”
他么的这谁啊?
杨林还没什么反应,王不器就已经暴怒了。
好不容易轮到他先选了,竟然有人跑过来捣乱。
杨林心里一紧,莫不是被人发现之前那三首诗都是白嫖的?
没道理啊?这世界没有那几位大佬啊?
杨林收起折扇,望向声音的源头,众人也都自觉让开一条路,便看到一名獐头鼠目的猥琐青年,身穿长衫,一脸正义凌然的模样。
这人杨林认识,昔日的同窗,名叫孙玉文。
从原主的记忆中搜寻到,这个孙玉文在海阳学馆可没少欺负羞辱杨林,堪称古代版霸凌。
他父亲好像是海阳县的一名小吏,具体是干什么的,杨林不知道。
孙玉文名字中虽然带了个文字,但是和文气丝毫不沾边。
“杨林,可还认识我?”孙玉文一脸戏谑地看着杨林。
杨二狗站在杨林身边,低声问道:“大哥,这人谁啊?你认识?”
杨林没有回答杨二狗的话,而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孙玉文:“是谁上厕所没栓腰带,把你这个玩意露出来了?”
一众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闻言顿时放肆的大笑起来。
暗道这位郎君,嘴巴真毒。
孙玉文看到昔日那个对自己唯唯诺诺,就差跪舔的泥腿子,现在不但被一众士林学子众星捧月,还敢出言羞辱自己,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诸位,你们千万不要上他的当,他就是一个乡下泥腿子,曾经在海阳学馆就读,由于太笨休学回家,如今连个秀才都不是,就这样的人,你们觉得他能写出如早春那般优美的诗吗?”
杨林虽然没给那首诗题名,但是诗中描写的意境却是早春之景。
众人闻言也是面面相觑,要如孙玉文说的那般,那这折扇上的内容就有待商榷了。
“你们要是不信,大可以去海阳学馆多找几人求证,另外我记得那首诗最后一句写的是‘绝胜烟柳满皇都’,我敢问你,你几时去过皇都?你长这么大恐怕连海阳县都没走出过吧?你连皇都都没去过,那首诗你又如何能写得出来?”
孙玉文说得有理有据,众人看向杨林的目光也变了。
看到众人似乎快要被自己说服了,孙玉文很是得意,他本来只是想过来凑个热闹,看看被海阳士林学子传得神乎其神的大家是何许人也。
结果当杨林出现的时候,孙玉文一愣,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人,因此之前一直没有开口,但是经过仔细辨认,实锤了,这就是那个向自己摇尾乞怜的泥腿子。
只是没想到这个泥腿子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了海阳士林学子追捧的对象。
这让孙玉文心生妒忌。
“你们不知道,这家伙家里穷的锅都揭不开了,上次那些诗还有这次的,肯定都是他从哪里偷来的,然后拿出来骗你们的钱……”
“啊!”
不等孙玉文说完,突然一个蒲扇大的耳光扇在了孙玉文脸上,将他后面的话硬生生地打了回去。
“谁打我?”
孙玉文捂着脸气急败坏地吼道。
“本郎君打的,让你诬赖杨郎君,你这个卑鄙小人。”
王不器之前还很疑惑像杨林这等大才之人,何故会拿如此绝佳换取钱财,孙玉文最后那句话算是给王不器解答了心中的困惑。
是啊,就是家里太穷了,不然何故行此商贾之道。
王不器家中就是经商的,他倒不是看不起商贾之道,只是觉得读书人都重气节,不是被生活逼急了一般不会沾染这些黄白之物。
杨林也没想到王不器竟然这么坚定不移地支持他,搞得他都有点小感动了。
“王……王公子,你……你不要被这人蒙骗了,我说得句句属实,不信你可以去我们学馆调查,你……你说我说得是不是真得?”
孙玉文不敢和王不器叫板,最后指着杨林色厉内荏地吼道。
杨林笑了笑,“对,你说得都是真得,我家里之前确实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我也是从学馆休学回去,至今没有通过童生试……”
“看,你们看,他自己都承认了!”
孙玉文激动地指着杨林。
围观的众人此时看向杨林的目光也充满了鄙夷之色,更是有人朝着杨林唾了一口唾沫。
“呸!原来是欺世盗名之辈,吾等读书人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就是,就应该将此人抓起来送官!”
听到人群中的议论声,孙玉文很是高兴,杨林这个泥腿子,还是和之前一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