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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宴请公社刘书记(2 / 3)

。蛇则张着红嘴,吐着红信,发出“嘶嘶”之声。老鸟时不时偷啄着蛇身,2个相互纠缠着,“嗖”的一声,双双掉到我们乘凉的木凉床上,吓得母亲捂着胸口大叫。

爷爷在祖父手上只分到了两间瓦屋,在老屋堂厅东边,是个过道房,若过年过节几房人在一起做大事,就从屋内穿过,晚上关上门才叫家。门前还有个碧波荡漾的大水塘,祖屋门前和大水塘之间是条东西方向的行人通道,是全村人及上面团山大队几个村人们穿行的必经之路。

父亲在门前塘边的大柳树下,人行道的南边,紧挨着塘边,盖起了三间土砖坯的茅草房,门朝北和祖瓦房门对门,中间是客厅,放着一张桌子,三条歪脖子板凳;东边屋是个厨房,一个木制的风箱连着土灶台;北边一间房劈成两半,靠路边是我们兄弟们的房间,靠北向的木窗户边是一张哥哥睡的扒钉床,另一边是在两厽土砖上放块门板。铺上稻草便是我的床;靠塘一半地面矮一些,便是猪圈,地面上有个小方洞,通往墙外,埋在塘边的一个盛猪屎猪尿的瓦缸里,霉雨季节时,经常有胖头链子随着涨水一起钻进猪圈内,每到下暴雨时我就难睡着觉,只要听到鱼进屋时“噗噗”的响声就很兴奋,那一次暴雨连下了三天三夜,母猪在圈内“嗷嗷”地直叫。我起床一看,一只灰黄色的甲鱼,紧紧的挂在母猪的屁股上。母猪疼得呲牙咧嘴,仿佛是鼻尖沾上了糖稀,想舔却又够不着,急得朝着尾部疯狂转圈。六个小猪仔吓得四处逃窜,嘴里不停叫嚷着:“快来人呀,你这个臭流氓,坏家伙!只要一有暴雨,就趁机欺负我们,你这是老虎日家猫——专欺负弱者!

第二天上午,我抱着六弟,他那莲藕般嫩白的小手抓着我的颈脖子,嘴里“啊呜,啊呜呜”不耐烦的叫着。厨房里传来出了母亲“喳喳,欻欻”的炒菜声;“咕哒咕哒”的拉风箱声。不一会儿,厨房里就飘出了红烧甲鱼醉人的香气。勾得我的喉咙“咕咚、咕咚”响着。

“楠楠,把孩子放床上,端菜到桌子上”母亲边收拾着灶台边说。

“不,放外面吃”父亲说。

“外面没有桌子,有人过路,有灰尘吗”母亲手上端着一碗红烧肉站着说。

父亲把晚上乘凉的木凉床,往门口路边地上一放,兴奋的说:“这里,早就想好了,树荫底下”。

“书记坐这里”,一个中山装,四个大衣兜,胸口插着2支英雄牌钢笔,脸上刻着刚毅的皱纹。

“别叫我书记了,记得你比我大,叫我兄弟吧”刘书记面对马路坐了下来了,

父亲右手拿了个白瓷瓶的“古井贡酒”。左手先拿了个白色的搪瓷杯,上面写着“为人民服务”红色的草体字龙飞凤舞。又拿了一个白体红字的搪瓷缸“备战备荒为人民”,下面的几个字“花山公会赠”。往桌子上一蹬说:“兄弟三十年了,没有在一起喝过酒了,今天先干三缸,父亲便豪爽的把这瓶古井贡“咚咚咚”一分为二了。坐在桌边地上淌着口水的瘦黄狗,被酒的浓香气味呛得“阿嚏,阿嚏”的打着喷嚏。

“来,兄弟,干!”;“哐当”两个瓷缸,两个炽热的心碰在了一起。

“ 兄弟,三十年了吧?”父亲问。

“唉,日子过得真快,哝,你看这个头发都白了”刘书记叹了口气,用手摸了一下斑白的鬓发说。

“那时我是煅造组负责人,是你技术科的下属,你是我们领导,我们经常一起到菱湖公园去玩”父亲眯着眼睛说,好像回到了菱湖公园里,熊猫馆旁那个糖包制品厂的女工宿舍,看见母亲扎着燕尾辨,在树林里偷看着他的样子。

“那时我们多年轻呀。二十几岁,尤其是你穿着的那个确良的白衬衫,骑着自行车小风一吹,是多么风流倜傥呀”刘书记望着远处嘴尖猴瘦之人牵着牛沉思着说。

“是呀,你坐在我车架子上,三天两头就上街去江毛饺子馆搓一顿”父亲也顺着刘书记的眼光看了看。

堂叔牵着一头水牛缓缓走来,牛身灰褐色,圆粗笨重,一路“哞哞”叫着,身后跟着嗡嗡乱飞的绿头苍蝇。“咚哒,咚哒”的走过来了。

“哟,兄弟,来亲戚了”堂叔笑着问。

“这是我兄弟,公社的刘书记”父亲用手臂搭在刘书记的肩上,表示亲近的样子。

他牵着牛慢悠悠的走着。在饭桌的上风站住了,牛肚子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声响,尾巴翘了起来,两个后腿微微张开,一坨坨黑色的稀软粪便从屁股后面滚落下来,发出了“叭啦叭啦,叭哒,哒”的声音,那稀稀拉拉的,不成形,还带着一串串紫红色的辣条枝和泡沫。紧接着,一股黄色的液体从它的屁股的喂形口喷射而出。就像刺破了的水袋“哗哗”地响个不停,地上很快就被牛屎和尿弄得一片狼藉,苍蝇疯狂的飞舞着,那股刺鼻恶臭的气味弥漫在饭桌的上方,让人感到一阵阵的恶心。

“哟,这畜牲怎么不听话呀,堂叔嗔怪的故意把手中僵绳顿了顿说:“啊,这个东西怎么不听话呀,兄弟,赔刘书记多喝两盅呀”他脸上露出了不好意的神色,捂着嘴,笑滋滋的牵着牛走了。

刘书记愁着眉,憋着气,不知道是接着吃饭,还是透气好,尴尬的望着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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