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
沈宁刚下车就看见秦九站在人群中,冲着自己招手,“宁姐!这里,这里!”
沈悦紧紧地拽住沈宁的胳膊,“姐!是煤球!它也来接我们了!”
秦九在人群中很是醒目,花衬衫加上金链子,喇叭裤配着大皮鞋,一见到沈宁等人便咧着嘴,笑得肆意。
脚边蹲着的煤球更像离弦的箭一般,猛的窜了上来
不少行人看见都吓了一跳,避之不及,特别是看见那条凶恶的黑狗,朝着两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扑了过去。
更是吓得大喊,“小心啊!”
可刚才那只还看上去凶神恶煞的黑狗,忽然刹住车,一头撞在沈宁的肚子上,紧接着支撑起前脚,扒拉着,憨傻的吐着舌头,就要给沈宁洗脸,尾巴摇得像是螺旋桨一般
这热情的简直让人招架不住
沈宁抗拒的推开狗头,煤球委屈的叫了两声,立刻瘫倒在地,身子扭成麻花,露着肚皮求爱抚,一脸的蠢萌憨傻
身后的秦九不满地轻踹了它一脚,“宁姐,你这狗可真没良心,这一路上我又照顾它吃,又照顾它喝。
可到现在还对我爱答不理的”
沈宁轻笑一声,摸了摸煤球的油光水滑的皮毛,知道秦九带着煤球奔波一路也不容易,当即感激道,“谢了,回头请你吃饭”
秦九冷哼一声,“谢啥,咱们之间还用这么客套?”
路猛已经上前将沈宁手中的东西接了过去,“宁姐,住的地方九哥已经帮你找好了,咱现在就过去”
秦九和沈宁一边交谈一边往出站口走,俊男靓女的组合加上一只凶猛的大黑狗,路过的人都难免多看两眼
“长宴,你看什么呢?
你这次回来可跑不掉了,你是不知道,琳姨最近一直和我妈商量,要给你物色个对象呢。”
顾长宴收回视线,语气有些不耐烦,“当真?”
“当然了,你前段时间出任务去了,你还不知道吧,你家还多了个漂亮女同志呢。
你姑姑宝贝的要命,走哪都带着,你说是不是给你准备的,打算介绍给你的?”
顾长宴不满道,“别胡说八道,我听长盛说过,那女同志是我姑父的远房侄女,又误打误撞的救了我姑姑,这才养在家里,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那人耸耸肩,“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人我见过的,挺漂亮的一个女同志,嗓子也好听。”
说话的是顾长宴的发小伍少轩,在机关单位上班,今天是休息日,特意来接人的。
正说着忽然停住脚步,眼睛瞪的贼大,“好……好漂亮啊!”
顾长宴听完这话,顺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
牵着大黑狗的女同志约莫十七八岁,一头乌黑发亮的秀发蓬松柔软的飘散在肩膀两旁,垂落于腰间。眉毛弯弯如柳叶,一双眼睛明亮而灵动,熠熠生辉,确实很漂亮
女子的娇柔和黑狗的凶悍形成极致的反差。
一旁的伍少轩又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摇头,“旁边那男的是谁?看那暴发户的模样,不是,这女同志的眼光不会这么差吧”
顾长宴收回视线,“走吧,我还有事”
几人出了车站,径直走到一辆八成新的皮卡车旁,随意将行李扔进了后车厢,“上车,我先带你回住处,归置一下,然后在拉着你们到处转转”
煤球驾轻就熟的跳上车,硕大的狗头搭在车窗上,和沈悦挤在一起,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
京市很大,沈悦不常坐车,有些不太适应,胃里翻江倒海,头晕得厉害。
又开了四五十分钟,车子才停到一处胡同外头。
秦九摸摸后脑勺,“啧,别看这胡同旧,可这房子还不错,你都不知道这地段有多抢手,还是我找了许久,才找到的。离京北大学骑自行车也就二十分钟”
秦九说着将车子停好,路猛将行李往肩上一扛。沈宁牵着沈悦,跟着秦九东走西拐,又走了五分钟,走到巷子尽头,看见了一处老屋。
推门之前秦九又忽然停住了脚步,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这原本是一处院子,后来房主将它隔开,一分为二。
以后咱们也算是邻居了,有什么事,你尽管开口”
说完他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你等着,这只是一个落脚地,等我挣大钱了,我肯定在天安门附近给你盖栋楼!”
身后的路猛没忍住,噗嗤一笑,“九哥,天还亮着呢,你咋就做起白日梦了,你咋不上南天门盖去呢。”
秦九登时一脚踹过去,“滚犊子,竟敢笑话我!”
沈宁推开木门,就是个不大的院子,好在屋子的格局还算方正,一大一小两间屋子。
还看的出原房的结构,院子的中间又砌了一堵墙,将整个老房子分成两份。
这时里面屋门被推开,走出一个大约三十来岁的妇人,长得和路猛有几分相似,她不好意思地理了理头发,冲着沈宁抿嘴笑了笑。
沈宁立刻认出来人的身份,是路猛的大姐路琴,早年丧夫也没有孩子,一直被婆家奴役。
后来路猛跟着秦九,将她从婆家救了出来,就一直跟着路猛等人讨生活,给这帮大小伙子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