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饱了灵泉水的顾长庚,觉得自己想被困在一片虚无中,到处都是雾茫茫的,找不到出口
可就在这时他听见那个心心念念的声音,那是小知青的声音,清凌凌的,就像她那双漂亮的杏眸,总是泛着若有似无的冷意。
“手表很漂亮却不适合我……”
顾长庚只觉得浑身都在震颤,李大牛竟然将那手表提前送给了沈宁。
可沈宁却不喜欢。
又听见小知青的清凌凌的嗓音再次响起,“你欠我的饭钱,自然应该由你亲自给我。
顾营长,快些好起来吧,可不能赖账啊……”
顾长庚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被扔入尘土里,又被高高捧起。
他很想睁开眼,很想抓住小知青。
可却像置身在一片虚无中,找不到出口。
沈宁站在床前垂眸看着还陷入昏迷中的顾长庚。
往日的顾营长冷硬煞气,让人不敢直视,加上眉骨上的一道疤,下意识便觉得他应该长得很凶,不好看。
实际上顾营长的五官长得非常优越,剑眉星目,鼻梁高挺。
不同于文质彬彬的儒雅,是一种充满力量和野性的帅气,别有一番魅力。
沈宁鬼使神差地俯下身子,摸了摸他眉骨上的那道刀疤。
又猛然惊觉似的收回手,自己在做什么?怎么像个女流氓一样?
沈宁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甚至有些慌乱地逃离了病房。
却没注意到顾长庚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沈宁一出病房,就对上小吴不满的眸光,好似在埋怨沈宁为什么不尽心尽力。
沈宁也只是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对着李大牛说道,“有些晚了,我先回去了。”
李大牛看了眼病床上的顾长庚,眼底满是哀伤,可对沈宁却没有丝毫怨怼。
“沈知青,我送你回去吧。”
……
等到沈宁走远,小吴还愤愤不平,“我们营长多么好的人啊,怎么会看上这么无情无义的人。
不过是让她说几句好听的话,刺激下营长的求生欲,有那么难吗!”
蒋学兵皱着眉头,“闭嘴!再吵你就滚回部队去!”
说完蒋学兵转身进了病房,却瞧见躺在病床上的顾长庚,周身像是萦绕着新的生机,一改之前的死气。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病床前的仪器,看到那明显变得强有力的心电图,他惊讶地着急大喊,“快!快叫人!快叫大夫来!”
门外的小吴还以为顾营长不行了,“嗷呜”一声哭了出来。
“呜呜呜
我就知道,那个狠心的女人,连一句挽留的话都不愿意说,营长他肯定伤心了,更不想活了!”
沈宁出了医院的大门,便将李大牛打发回去。
等到李大牛回到病房外时,便瞧见嚎啕大哭的小吴。
透过病房的窗户,一群白大褂神情肃穆围着顾长庚。
那个咋咋呼呼的勤卫兵小吴瘫坐在地,哭得好像死了亲娘。
“呜呜呜,顾营长啊!
我的营长啊!”
李大牛健硕的身躯也颤了一下,浓重的悲伤涌上心头,自己竟然没能送营长最后一程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两人相视对哭,满满的哀伤,让人看了就心酸。
可这时,病房门被推开。医院的主任和副院长,满脸喜色地相携走了出来,瞧见着二人一把鼻涕一把泪,愣了一下,“这是喜极而泣了?”
走在最后蒋学兵一眼便知道这两人肯定是误会了,只觉得这两人的蠢样简直没法看。
“别哭了,营长好着呢,虽然还没醒,但身体机能已经在恢复中了,各项指标也在好转。
说不得过几天就会苏醒了。
真是奇迹啊,也不知道那个沈知青到底做了什么”
李大牛惊讶地冲进病房。
果然瞧见顾长庚的脸色好了许多,心跳脉搏的跳动也稳健得多。
他不可思议地和小吴对视一眼,高兴地咧着嘴傻笑,兴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他一拍大腿,“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小吴更是又哭又笑,忽然想到自己对沈知青的态度一直不好,红着脸,“我这就去找沈知青,俺给她赔罪!给她道歉!
我就是求,也要把她求回来。”
要不是李大牛和蒋学兵拦着,这个愣头青似的小青年,只怕还要学古人负荆请罪呢
病房内闹腾得像个菜市场,几个人又哭又笑好不热闹。
……
沈宁却独自一人走在街道上。
她相信灵泉的力量,更相信医学的发展。
顾长庚已经从鬼门关拽回来了,剩下的还是要看大夫的了。
沈宁将李大牛打发回去,自然也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办。
她先去了趟邮局,取了田甜给她寄的包裹,其中还有一封信。
信封很厚,里面足足装了三张大信纸,都是些日常琐碎的闲话家常,还有些田甜觉得有意思的分享。
田甜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她抱怨肚子的孩子太闹腾,折磨得她吃不下饭,可话里话外都是浓浓的,即将为人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