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魏小佑早自习刚刚下课,随着同学们一起走出教室,准备去操场做广播体操。
刚到操场,一个同学跑过来说:
&34;魏小佑,学校大门口有人找&34;。
谁会来找我?今天不是大集呀,难道是记错了?
魏小佑心里嘀咕着,猜不到是谁来学校找,但还是离开操场跑向学校大门口。
之所以想着今天是不是大集,因为魏小佑的爷爷平日里一般都是趁赶大集的时候,才顺便来一趟学校。
到了学校门口,魏小佑远远的就看到了大舅,急忙紧跑了几步,来到大舅面前问道:
&34;大舅,您咋来了?有啥事?&34;
&34;没啥事,正好和村里的人去县城里办了点事,回来正好路过你们学校,就过来看看。&34;
大舅一边说着,一边从自行车后座上的提包里拿出了一包点心果子(鲁西南一带一种包装成盒,上面覆盖了一张红纸的点心,里面有蜜三刀,小糖三角等。),递给魏小佑说道。
&34;大舅,不用给我留,您拿回去给俺姥娘姥爷吃吧。&34;
魏小佑按着大舅从提包里拿出来的点心果子说道。
&34;包里还有,我给你姥娘姥爷买了,这份是给你买的,拿着吧。&34;
大舅坚持把点心果子从手提包里拿出来,递给了魏小佑,说道:
&34;小佑来,等这个星期放了学回到恁爷爷奶奶家,给他们说一声,在下一个星期时去姥爷姥娘家住几天,也让恁爷爷奶奶歇歇。&34;
&34;行,这星期回去时,我就给俺爷爷奶奶说。&34;
魏小佑爽快的答应道。
娘和两个弟弟去淄博都走了大半年了,魏小佑从学校放学后都是回爷爷奶奶家,还真没去过姥爷姥娘家。
其实,说起来,魏小佑的大大(鲁西南一带方言对爸爸的叫法)无论是当兵还是转业去了淄博,一直以来都是姥爷姥娘的舅舅和姨们帮着魏小佑娘伺弄地里的活。
尤其是土地承包制实施之后,各家各户都在尽心尽力的收拾自家的田地,再也不是集体劳动、统一耕种了之后。
春耕时,是大舅二舅抽空来魏小佑家帮着翻耕田地,大都是大舅二舅白天伺弄自家的田地,晚间再来帮魏小佑家耕地靶地。
夏种时,也是大舅二舅和三姨小姨四个人一起来耘地,起垅,点种,扦苗,一弄就是一整天,兄妹四人收拾完地里也来不及吃饭就回去了。
秋收时,要不是大舅二舅和三姨小姨四个人帮衬着,麦子会直接干落在地里,根本收不起来了;棒子(鲁西南一带方言对玉米的叫法)会收不完就烂地里了;大豆(即黄豆)会炸在地里长了芽子,有时候,大姨家的表姐程爱菊也会一起来帮着忙收。
试想,处在鲁西南一带广阔的内陆平原魏王庄一个人合着良田耕地三亩,自留地菜园用地还合着几乎一亩。好的良田耕地从南头到北头将近一公里还多,尤其是割麦子的时候,更觉得地长的不到头。
那时候,老百姓割麦子都是用镰刀手工割,头顶上太阳毒晒,整个背火燎燎的疼,麦穗的麦芒刺的胳膊针扎似的痛,弯腰割麦子,抬头的时候总看不到头,汗流浃背,干渴燥热,又累又乏,任谁都受不了。
如果不尽快将熟了的麦子收割了,一旦变天刮风下雨的,麦子就糟地里了,所以,麦收就那几天,必须和天抢时间,和季节抢节令,如果收不及时,一季的辛劳就白费了。
要知道,大姨家也是姨夫在菏泽市公安局上班任职,家里也没有多余的劳力,大舅二舅也要抽空去帮忙干活的。
所以,整个季节下来,大舅二舅和三姨小姨四个人都给晒的黢黑黢黑的,肩膀上和背上的皮脱了一层又一层。
大舅二舅就像两头老黄牛,除了忙自家的活之外,总是被姥爷姥娘派出来到大姨家和魏小佑家帮忙干活,三姨和小姨也是一样,干不了极重的劳力活,像是掰棒子,拾棉花,掐谷子,扦高粱,都是一等一的飙着劲干活的。
魏小佑的姥娘和奶奶一样,都是缠脚的小脚老太太,地里的农活重的干不了,但也是在晒场上放下笤帚就是扠耙。站在晒场中间,牵着牲口绳子,让牲口拉着石磙压场、翻场、扬场、晒场、打堆、装袋、入仓,样样不落那些老爷们。
男人们和成年的孩子们把棒子收回家来,她们就围在像小山一样的垛前将棒子扒好了,辫起来,一圈一圈的搭在树上,挂在墙上,晾晒在屋顶上。将收回来谷子,高粱等要搓出来,晒干了,收起来。
她们还要在整个春耕夏种秋收冬藏的四季中保障一家人的吃喝拉撒,穿衣戴帽,以及幼儿的带娃喂养,更重要的是,她们还必须要把家里养的鸡、鸭、鹅、猪、牛、兔、羊、马、骡、驴、猫狗的牲灵给照顾着。
要不,毛主席他老人家会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嘛!这话一点也不假。
没有真正在农村待过,或者不是从农村出来的人,根本不知道农村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长大了后,常常有人说:条条大路通罗马,殊不知,有的人一出生就在罗马,而对于那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