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三生四岁,恍惚记事。
小时候,常听老人讲,这孩子今年已经三生子四岁了,那时不得其解,为什么叫三生四岁?
后来才明白,三生四岁指的是周岁和虚岁。具体来说就是孩子已经过了三个生日,是三周岁,若按年头算,已经四岁了。
在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咱们中国人有两个年龄,一个周岁,一个虚岁。
周岁,也叫实岁,即真实年龄、实际年龄;虚岁,顾名思义,就是不实的年龄,它是中国传统计算年龄的方法,是一种舍小求大的概算方法。
过去人们都是以属相记录人的出生年份来记岁的,将每一年作为一个区间。如一个人出生在农历马年的大年三十,那么到了羊年的正月初一,若按年头算,他已两岁了,尽管他出生才两天,因为他毕竟在马年生活过一天,他的岁数也真是虚到极致了。若另一人出生在羊年的正月初一,那他的岁数真是实到极致了,两人出生虽实际上只差一天,但记岁上是相差一岁的。
不过现在出生的孩子,其出生年月日,在出生证、户口簿、身份证号等官方登记上全都采用公元纪年,出生日期甚至精确到几时几分,已不再登记属相和出生的农历日期。
现在适龄学生入学、在职人员退休计算年龄时,都是采用年对年、月对月的满周岁的计算方法。
但民间在谈到人们的年龄时还会提到是什么属相,虚岁多大,周岁多大了。
魏小佑就是鼠年腊月二十八日生人,公历已经是新的一年的一月三十一号了。那么虚岁和周岁整整差了一年,也就是一岁。
按照俗语:三生四岁,恍惚记事来说,魏小佑早早的就记事了,现在偶尔平心静气闲坐之时,就会想记起幼时在老家亲身经历的一些人和事,好的,坏的,不好不坏的,至今都说不明白的,都有……
只不过有些事,有个子丑寅卯,是非曲直;有些事,却像农村戏台子上出相入将的帘子,不掀开来,永远都不会知道出来的是生旦净末丑还是车(此处读:ju)马骑枪旗,或者只是锣鼓弦笙镲的乐曲。
魏王庄村西头的几户人家姓刘,是住姥娘家落户的。按亲戚辈分关系来说,他们几户人家当前辈分最年长的也要叫魏小佑叔。
其中一家和魏小佑还是本家没出五服的近亲,当家的叫刘三,大名记不住了,之所以叫刘三,不是在家排行老三,而且他上面的两个哥哥都没活下来,他俨然也就成了家里的长子当家的了。但,大伙依旧叫他刘三。
刘三在村西头的路口旁开了一个代销店,从村中央自东向西到张楼村、西杨庄村或者自西向东到袁庄村、东刘庄村、白垓村的人,还有从南向北去公社赶集或者从公社赶集自北向南到杜庄村、张垓村、巨野县沙土集镇的等人都要经过刘三的代销店。
所以,相对而言,刘三的日子在他本家或者在整个魏王庄村来说都是靠前的,或者说是较富裕的。
在七八十年代,家里能有个代销店,是相当不错的,甚至说是很有体面的,任谁家不买个针头线脑,油盐酱醋,烟酒糖茶的。就连刘三的两个孩子,在同龄的玩伴里也是很有话语权和主导权的,因为他们可以从家里带好多好吃的零食或者小冰糖颗粒啥的。
就这样,就有好多人从刘三那儿赊东西,天长日久,赊的账越来越多,或者记得不是很清楚,或者是刘三的媳妇张桂芳又有点强势及占小便宜的秉性,就会导致刘三本人和刘三的代销店与赊账的产生矛盾,隔三差五的就会听说,又有赊账的和刘三干起来了,又有赊账的因为刘三媳妇在账目上多算了几分几毛干起来了。
但最后,终归是庄里乡亲的,也是亲戚串连襟或者搭着两桥子的,都能有中人劝和调解的解决了,只不过好久会彼此不说话,不搭腔,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过不了多久就会因为差孩子买些不起眼的东西而又重新改善了关系。
农村的习俗就是这样,农村的生活也就是这样,尤其是一个庄的人,彼此间没有多大的仇恨,更没有产生世仇之类的。
然而,一件事情的发生,让这种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生活状态直接转变成了几十年来至今都说不清楚的暗件。
之所以说是暗件,而不是案件,是因为即便是公社级别的公检法的介入都没有定性的事件,成了魏王庄村自建村以来,唯一一个说不清楚的事件,成了暗件。
也由此导致了刘三的代销店日渐凋零,几乎再也没有人愿意再去光顾,更导致了刘三媳妇张桂芳成了村里有名的&34;魔倒(鲁西南一带方言对精神病患者的一种叫法)&34;,无论见到谁,都会拉着人家的手说个不停,说的话都是些颠三倒四的,有谁谁家欠她家的钱不还,免了谁谁家的多少多少钱,俺们没有害过谁谁,谁谁是自己愿意的……哪怕是一个从村里路过的人,只要被她拦着了,都会说上半天,导致邻村很多人宁愿绕过魏王庄走远路也不敢或者不乐意从魏王庄再路过了。
更在后来,刘三家的代销店逐渐被村里其他家的小卖部给取代了。
事情是这样的:
刘三本家有个勉强算是混混的刘立强,整天的不务正业,地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