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准备开口说第一句话时。
——今天我的妻子也会在你手上死去吗?
“咳咳,咳咳!”
熙珠狼狈地把手机远远地拿开。
嘲讽的语气已经确立了明显的优势。见鬼,开场就不好。
——看起来你受到了不少惊吓嘛。
“不,不,不是的。我……”
她试图模仿那个语无伦次的绑匪,但即使不努力,话已经自动打结了。
幸运的是,变声处理像模像样,白司言的反应平静如常。
——那么,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他明明说每次打电话号码都会变,怎么会被认出来呢?
除非他记住了所有来电号码,并通过排除法找到了我……
“你妻子还在你身边吗?”
应该是她威胁我才对,可现在反而被她嘲笑。
不能被她牵着走,绝对不能。
熙珠紧咬着已经僵硬的舌头,深吸了一口气。
“……谁说我是你妻子?根本不是,不是吗?”
心里虽然刺痛,但她毫不在意。
现在最重要的是重新夺回被他拿走的主动权。
“你抛弃了你的旧未婚妻,反而和你未来的小姨子结婚。”
原本松散的空气瞬间紧绷了起来。
“我要把这件事公之于众。”
终于,熙珠拿出了攻击丈夫的武器。
玷污白司言的高尚道德。
这是她想到的第一个计划。
“真正的未婚妻现在在哪里,你都不知道吧。”
婚礼前夕,姐姐神秘失踪,至今三年杳无音信。
为了找到姐姐,老爷子甚至派人四处搜寻,偶尔还会大发雷霆。
姐姐的缺席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
因此,熙珠可以随意编造谎言。
“人都蒸发了,到底被你怎么折磨了?”
虽然有些夸张,但重要的不是事实,而是给他打上污点。
没有流言和干净的私生活,反而更容易被一刀切得污秽不堪。
一次丑闻就够了。
白司言无法忍受自己被贴上负面标签。
“一个姐妹像电梯一样上上下下。”
“甚至一个还失踪了?这故事大家肯定喜欢。白司言发言人居然这么肮脏。变态,垃圾。大众总是对这种戏剧性故事反应强烈。”
而且,这种涉及家庭的丑闻不仅令人不快,甚至接近禁忌。
在一个难以将能力和道德分开的社会里,曾经炽热的信任将变成千倍的谴责。
冷静的白司言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你到底想要什么。”
对,就该这样问我……!
她的脉搏在颈部跳动得更加剧烈。
这是她第一次对白司言的冷静态度感到满意。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回答。
“在我揭露一切之前,你自己解决好。”
“说清楚。”
“抛弃洪熙珠,把你的原未婚妻带回来。”
“恢复原状。反正洪熙珠对你来说不重要。”
熙珠的脸因难以抑制的喜悦而扭曲,像是咬了一口酸涩的水果。
“她本来就不是那场联姻的对象。”
她没想到自己长期的自卑感竟然成了逃脱的条件。反抗的快感让她的喉咙发热。
“听懂了吗?如果不想让你父亲的选举蒙上污点,就赶快恢复原状。只要你想,这并不难……!”
男人似乎哑口无言,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白司言不是那种会轻易放弃自己政治生涯的人。
熙珠感觉自己已经掌握了胜利的关键。
“一个即将进入国会的人,会在这里因为一个肮脏的丑闻而倒下吗?那你还能原谅自己吗?兄长,好好算算。”
难怪人们戴着面具唱歌。
她尖锐而狡黠的声音让她害怕,但心里却感到畅快。 将想法直接说出来并逼迫对方的感觉让她的心跳加速。
“如果总统是这样一个人,公开了他戏弄姐妹的丑事,就连总统也会觉得丢脸吧?”
“谁想让一个没有义气、没有良心、连礼貌都不懂的人作为政府的代表脸面呢?这不是在任期最后一刻抹黑吗?”
感觉像是烟花爆炸般的快感。
熙珠首次感受到的解放感,让她轻盈地原地转了一圈。
“明天之前给我答复。”
她还假装坏笑了一下,声音低沉、狠毒。山景日报的二女儿已不再是那个一生闭口不言、逆来顺受的人。
她现在只是一个没有名字、年龄和职业的威胁者。
没有人知道她的真面目。
“嫌麻烦的话,就用20亿来解决吧。”
“总比让你的私人生活成为公共笑柄要便宜得多。”
虽然没有露面,但换来了可以肆意讲话的自由。
无论是离婚还是20亿,对熙珠来说都不吃亏。
“明天我再打电话。”
她瞟了一眼计时器。
初次通话到这个地步,不算坏。
要求明确,还加上了触动他的完美主义的威胁。
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