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吃饭不做事的家伙，本教主以前是怎么处理的？”
烛龙脑子还没完全清醒，想也不想便直言道：“抽筋剥皮扔出辰梧宫，或是剁碎丢到天阳门喂我。”
冷凝霜抽了抽嘴角，想不到她投胎以前这么狠心！
头一回看见蛇会讲话的一干堂主全吓傻了眼，胡荣更是指着烛龙颤声喊：“妖怪啊！”
听到他这么喊，烛龙立刻转过头去，用他那绿豆般大小的碧瞳紧盯着胡荣。
他的蛇信吐了两下，语气鄙夷地道：“像你这种窝囊废，我可吞不下去。”
说完他也不理会胡荣气得发白的脸，转向冷凝霜，用蛇首蹭了蹭她的颈项，讨好地道：
“主人要先剥哪一个的皮？不劳你动手，剥皮抽筋这活，我熟练得很。”
面前几位堂主一听，各个吓得脸色发白，再次下跪求饶。
“教主饶命！教主饶命啊！”
被他蹭得颈间发凉，冷凝霜伸手拨开烛龙的蛇首，没好气地对堂主们说道：
“够了，通通到暗室去，没本教主的命令，谁也不准出来。”
见他们听到暗室后，似乎都松了口气，但脸色仍刷得跟白纸一样白。
烛龙好奇地望着冷凝霜，似乎在询问她“暗室”的用处。
冷凝霜没空向他解释，看堂主们纷纷跪安要走出大殿，她目光落在其中一人的背影上，扬声唤道：“胡荣，你留下。”
胡荣身形一僵，巍巍地转过身，当他对上冷凝霜不带笑意的双眸，感觉有股寒意从脚底一路蔓延而上。
其他堂主见冷凝霜只单独留住他，纷纷夹着尾巴冲出大殿，活像是后面有饿鬼在追他们一般。
胡荣深吸一口气，感觉冷凝霜周围的杀气朝他袭来，他闭上眼，等待死亡的降临。
玄绫鞭停在他胸口前不到一寸处，等待半晌没得到料想中的剧痛。
胡荣缓缓睁开眼，对上冷凝霜若有所思的审视。
“教…”
“知道为什么本教主明知道你不忠，还不杀你吗？”
胡荣盯着眼前只到他肩膀高的丫头，皱起眉不答话。
冷凝霜收回玄绫鞭，好整以暇地站在他面前，笑道：“因为，本教主要你继续带着恨意活着。”
在胡荣瞠大眼的注视下，她面纱下的唇瓣扬得更高：“杀了你亲手足的凶手，你一定恨不得本教主现在就去死吧？”
“冷、凝、霜！”
胡荣一声怒吼，举掌就朝她劈去，却被冷凝霜不费吹灰之力挡下。
“啧啧，从以前到现在，你都不是本教主的对手，这样怎么行呢！”
胡荣气极，双眼布满血丝。
“他可是你师父，你居然…”
闻言冷凝霜眸底闪过一道沉色，可随后便消失无踪。
冷凝霜先是闪过胡荣的攻击，旋身欺到他身后，扬起手搭上他的臂膀，喀嚓一声脆响，直接卸了他的肩胛骨。
耳边传来胡荣的闷哼声，冷凝霜面色不变，冷声道：
“你想为你大哥报仇就冲着本教主来，若是在让本教主知道你想动龙崎或是秦山…”
“本教主不只不让你寻短，还会让你过得生不如死！”
胡荣双瞳一缩，痛得怒骂：“你、你这个妖女！”
“这词本教主听那群道士们骂多了，你不妨再想个新的来听听。”
冷凝霜直起身，朝外头喊：“来人，把胡堂主拖下去，带去暗室！”
“没本教主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他出来。”
外头立刻奔进两名横教教徒，把狠瞪着她的胡荣拖出大殿。
大殿再度安静下来，冷凝霜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朝殿后方缓步而去。
“主人比投胎前狠毒多了。”
烛龙仍然懒懒地趴在她肩上，冷凝霜冷哼一声，伸手将他拨下肩膀。
烛龙在落地前摇身一变，化成原本的半人半蛇模样，急忙跟上冷凝霜的脚步，
一路跟着她绕过一道道机关，直到一扇厚重的石门前，冷凝霜才停下脚步。
“你在外头等着。”
烛龙不甘被她丢在外面，本欲跟上，可当他对上冷凝霜淡漠的眸色后，只好瘪起嘴，乖乖守在石门外。
冷凝霜触动了机关，石门缓缓打开，可只打开到一个人能够进出的宽度就停了。
烛龙抬眼瞥去，看见里头似乎有张床，床上似乎…有个人。
不等他发问，冷凝霜已经闪身进到石室内，石门也在瞬间关了起来，阻隔烛龙的目光。
缓步朝前方的石床走近，冷凝霜拿出藏在怀中的木盒，最终停在床缘前五寸处。
盯着那满头华发，却拥有一张俊秀脸孔的安详睡容，冷凝霜举起手解下脸上的面纱。
随即她半跪在床角边，目光依旧没离开床上的那个人。
“霜儿来看您了，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