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
花绮梦在全身无力的状态下,被带到了元氏商会内部。
里头比她想象得更为宽阔,吴浩然几乎是搂着她进到一座装潢别致的厢房,里头全是瓶瓶罐罐,她刚进门就闻到浓重的药草味。
“吴浩然!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把花绮梦放在铺着温暖裘毯的榻上,吴浩然就像她在诗会时初见一般,脸上仍是挂着柔和无害的笑。
“外头官兵多,就有劳你在这待着了。”
花绮梦蹙起眉,“少在姑奶奶面前摆出虚伪这套了!是你掳走林尘逸、对他下毒,还想嫁祸给上官家的吧!”
“没错,都是我做的。”
花绮梦本以为吴浩然会吃惊一下,没想到她在对方眼中寻不到一丝慌乱。
只见吴浩然向花绮梦凑来,一张俊脸离她仅有两寸,让她背脊感到一阵恶寒。
“你…究竟想要干嘛?”
吴浩然嘴角轻勾,缓缓说道:“二十五年前,永乐阁这个歌舞坊在京城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当时无论是平民百姓,就连王公贵族都喜欢到永乐阁听戏,而我娘是当年的头牌,是很多男人的追求对象。”
“那时仅是户部侍郎的林震南来到永乐阁,便对我娘亲一见钟情。”
“在他的百般讨好、献殷勤下,我娘最后仍动了心,打算背着坊主离开永乐阁,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
“但就在她好不容易逃离永乐阁来到林府,看到的却是林震南两手搂着两名青楼女子,有说有笑地踏进府里!”
“我娘顿时觉得自己好似傻子,千辛万苦在刹那付诸流水,坊主派人一路追着她,我娘辗转躲到青州去,就在那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有了身孕…”
花绮梦怔怔地望着眼前俊美的男子,难道说,他和林尘逸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我娘是在到青州半年后,才遇到我爹。当时我娘已身怀六甲,我爹也丝毫不嫌弃她,两人相互扶持创立了元氏商会,并让它在青州成为最大的商家!”
“就在我弱冠那年,我爹带着商物行经商道时,遭人给暗杀了。”
“我娘因太过伤心,就此一病不起,在她临走前告诉我,我并非我爹的亲生儿子。”
“娘逝世后,我派人去追查,原来那群杀了我爹的人当日原本要杀的人——是携着妻小到南方避寒的林尚书!”
吴浩然没有血缘的父亲成了亲生父亲的代罪羔羊,花绮梦顿时有些明白他为何会对林尘逸下毒了。
“但这又和上官家有什么关系?”
这么个因果循环下,他理当去找林震南报仇,为何还得把上官凌云牵扯进去!
“那时派人杀林尚书的,就是你爹。”
花绮梦瞠大眼,“不可能…”
“因为误杀我爹,导致上官凌云交代的任务没有成功,当那群人再次行动时,我使计救下了在刀口前的林尘逸。”
之后便是两人称兄道弟的开始,在林尘逸眼中,吴浩然是他的救命恩人,可在吴浩然眼中…
他的父母亲几乎都是为了林震南而死,他岂会真心对待林尘逸?
“对我来说,你爹也好,林震南也好,全都是为了一己之利视人命为草芥的人!”
吴浩然遽然转身,从柜上那堆瓶罐里拿出一只红褐色的瓷瓶。
花绮梦瞪着他,若不是还能调息压抑,目前体内的寒毒随时都可能要她的命。
若吴浩然此时再对她使毒,她绝对会没命的!
“林尘逸身上的毒…也差不多该发作了。”
“他身上的毒不是解了吗?”
花绮梦一惊,这两日瞧林尘逸一副健康人的模样,哪里像中毒的人!
“他中的可是红蝎。”
花绮梦曾听说过这毒,它可是号称“毒中之王”,中了它的人在一个时辰内若没死,此毒也会慢慢侵蚀这人的五脏六腑!
在“红蝎”侵蚀的这段期间,中毒之人不会感觉到任何疼痛,待毒素蔓延全身、体内剧损,最后七孔流血惨死!
“他可是你弟弟!你居然对他施如此阴狠的毒…”
“弟弟?”吴浩然修长的指抚过瓷瓶的瓶身,嘴角的笑容扩大。
“我可从没有把他当兄弟看待,他只是我仇人的儿子。”
花绮梦气极,内息一个不稳,喉间遽然尝到一股腥甜险些吐出口血。
“你把倭寇引进来,究竟想做什么?”
花绮梦已经知道吴浩然报复上官家和林家的理由,但倭寇入境攸关城内百姓的安危,他们又哪里惹到吴浩然了!
“对我来说,今天死一个人,和明天死上千上万个人都无所谓…”
吴浩然将瓷瓶打开,上前抬起花绮梦的下颚,不顾她的反抗将里头的药丸全数灌进她嘴里。
花绮梦咬紧牙关不让他得逞,可吴浩然的手劲奇大,掰开她的嘴那瞬间险些让她的下颚脱臼,疼得她一噎,也将药丸吞下肚。
待吴浩然一放手,她立刻压着肚子干呕起来。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花绮梦感觉小腹处有股燥热缓缓腾起,她把冰冷的纤指伸进嘴里,想催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