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徐朝前刚一醒来就听说徐柳氏逃走了。
他气的吹胡子瞪眼。
徐东忙劝道:“老爷莫气,平嬷嬷和夫人一道被关在柴房,不如传她来问问?”
徐朝前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平嬷嬷很快就被拎来,她身上只剩一身中衣,胸口白花花的敞开着。
徐朝前看着碍眼,把她撵到院子里跪着。
平嬷嬷哭得凄惨,说是夫人怕留在府中,有什么不测,昨夜便扒了她的衣裳,趁着看守的人松懈,然后钻墙洞逃走了。
徐朝前气的又砸了两个杯子。
“堂堂朝臣的夫人,竟然……竟然钻墙洞!这个贱人!真是丢尽了我的脸面!”
“更何况,她跑什么?我难道还真会要了她的命不成?!”
徐朝前破口大骂,口水四处喷溅。
徐容容由文摇陪着进来,见状后退了两步。待徐朝前平静下来,她才盈盈上前:
“父亲莫急,女儿已经派人出去找了。”
“找什么!就让她死在外面好了!”徐朝前拍着桌子骂。
一不小心,又扯动了膝盖的伤处,痛得龇牙咧嘴。
徐容容冷眼看他,温言劝道:“您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咱们府里,现在都靠着您呢。夫人自是要找回来的,否则被肖大人知道
,或许会误解父亲,以为是您故意将人放跑。”
徐朝前瞪大了眼睛:
对啊!当日之事肖平阳全程看在眼中,若是处置不当,被他参了一本,自己定然吃不了兜着走。
他一边吸气,一边点头:“容姐儿说得不错,赶紧派人去找。”
“但京城这么大,恐一时半会儿难以找到,不如先对外宣称,夫人被送去了家庙,这样一来,她不在府中也就不奇怪了。”
“你说的有理!”徐朝前思忖片刻后,眸中染上一抹狠厉之色:
“但家庙离京城太近,若有心人查访,必会露出端倪。不如对外宣称她回了徐家老宅!”
“老宅山高路远,谁还能去查探不成?”
“若将来真的找到她,也不必带回府,直接将人送回去,不准她出来作乱!”
徐容容眉头微蹙,她看着眼前这位狠心绝情的父亲,心里突然为徐柳氏感到一丝悲哀。
人还未找到,徐朝前就已经将她当成了死人。
十几年的夫妻情分……不过如此。
她垂下眼帘:“就依父亲安排。”
说完,她又吩咐下人将平嬷嬷带回柴房等候发落。
等到一切处置完之后,她才退出书房。
回过身,便看见了站在门旁的徐尧尧。
方才屋中
所说她都已经听见,此时正垂首而立,一脸的乖觉。
徐容容看着她:“父亲一向看重你,若你愿意给夫人求情……”
她的话还没说完,徐尧尧便浅浅一笑:“母亲的事,妹妹但凭父亲和长姐做主。”
徐容容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后者不以为意。
既如此,徐容容也没什么好说。
想到徐柳氏那个已经被搬空的私库,想来,她最疼爱的女儿,此刻也正巴不得她永远消失吧。
这一窝的人……
还真是一样的脏!
……
回到梧桐院,王府医正在为洛书诊平安脉,见她们回来,连忙禀报:“洛书姑娘体内余毒已清。”
徐容容喜不自胜,请他为文摇也把一下脉。
一番望闻问切下来,结果俱是一样。
徐容容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她长舒一口气,拉着两个丫头的手:“我差点以为,又要把你们丢了。”
她的眸中水波流动,似喜悦,又似哀愁。
更多的是心中涌起的责任。
楚河静静的站在一旁,将眼前的一切深深映入眼底。
直到徐容容回头发现了他:“楚河来了?”
他忙收敛心神,走上前来:“属下方才在城外发现了一个被扼断喉咙的女尸,从穿着上看似是一个乞丐,
半张脸皆已磨烂,但从额头的伤和其他迹象来看,应是徐柳氏无疑。”
徐容容心中一震:“死了?”
昨夜逃跑,今晨便死了……
这分明是被人盯上,要置她于死地啊,会是谁呢?
她狐疑的看着楚河。
楚河哭笑不得:“不是我。”
“那会是谁?竟做了我想做的事?”徐容容心中纳罕。
而楚河的目光则飘向隔壁的穆宅:
若他没记错的话,昨晚他与穆戎过招时,他那最后的制敌之招就是正是锁喉……
只是,他不想把这个猜测告诉徐容容。
因为很简单,他不希望徐容容对那个人有丝毫感激之情!
……
又过了几日,徐柳氏之事便再也无人提起。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也没有知道那个城外的女尸就是她。
因为,整个徐府没有人关心这个曾经的当家主母。
就仿佛……徐府中从来不曾有过此人一般。
只听说,庄子上的徐敏敏在得知母亲被撵回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