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贾珍这封信,贾瑛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把香菱要过来了。
打定主意,贾瑛带着信来到老母亲院里,刚一进屋,丫鬟彩云就偷偷汇报,“宝二爷,刚刚太太收到姨太太的来信,说是她们还有几日就到京城了。”
贾瑛点了点头便进了老母亲的屋子,王夫人见他进来,“宝玉,我的儿,快来,你姨妈来信,再有几日她们就到了。”
“新上任的应天知府,已经把你表兄的案子判了,谢天谢地,总算可以松了这口气。”
贾瑛见老母亲一副庆幸的模样,也没跟她多做解释,只拿出贾珍的信递给她,说道,
“母亲,新任的应天知府便是年前替我做事的那位贾先生,也是我推荐他去的,案子结了就好。”
“我刚也刚接到珍大哥来信,他说这位贾知府好像有些出乎意料,并不像我们想的那般,是个忠诚可靠之人。”
王夫人听到判案的知府竟是贾瑛推荐,还有些惊异,但接下来儿子的说法,她又变得疑惑了,这知府怎么就不忠诚可靠?
接过信件,王夫人看了一阵,大致了解清楚,略微沉思,说道,“是有些奇怪,这贾知府为何不将那小丫头的身世,告知你珍大哥,若能派人去寻她的家人,让她一家团聚,岂不也是一件好事。”
贾瑛笑了笑,故意替贾雨村找补了一下,“母亲,也许贾先生心中有些顾虑吧,薛大哥的案子因那丫头而起,他毕竟是咱们出力推上去的,而且薛大哥又跟我是亲姨表兄弟。”
“一方面可能怕说出来,姨妈会迁怒那丫头的家人,另一方面也可能那丫头现在毕竟是姨妈家的,他怕我们这边不好转话。”
“所以,禀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左右也不过是一个丫头,在姨妈家说不定对她还是一件好事,就干脆没说吧。”
贾瑛说完停顿一下,让老母亲稍微细品,又继续说道,“只是如今我们已经知晓内情,他怎么想的不重要,怎么做才重要,那丫头无关紧要,这个贾知府的为人咱们必须得搞清楚才行。”
“既然那丫头在姨妈家,他有什么想法,也许不好提出来,不如这样,等姨妈来了,母亲就将内情告知与她,将那丫头要来。”
“对外就说,这丫头一来就惹下这么大的祸,不如发卖了事,再让姨妈传出话,只说早想卖了她,又担心卖了她,不知她会遭什么罪,为了积福才留下的。”
“现在她心里也有忧虑,接着您再说,因我自小有福,能压得住她,便将她放到我那里去。”
“周嬷嬷的女婿,正好和他有旧,下月正好要派他去金陵,到珍大哥麾下办事,到时让珍大哥找个理由把他召来,让周嬷嬷的女婿将此事不经意说出来。”
“到时候,让珍大哥细细看看那贾知府,他既知那丫头在我屋里,又会怎么做。好歹他替我办了两个月的事,且是由我举荐,来信和我解释一番,想必也没什么不妥。”
“若那时候他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便应当真是无义之人,以后我们防着一些便是,用他,但不大用就好。”
贾瑛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藏在试探贾雨村的身上,只要老母亲和薛姨妈这样做,不管以后贾雨村如何,香菱都进自己的碗里了。
王夫人细细想了一阵,问道,“宝玉,这贾知府,值得费这么多心思么。”
贾瑛回道,“母亲,如今府里只有父亲在朝为官,势单力薄,咱们能用的人实在太少。”
“贾先生虽只一个三甲进士,但确实是很有才华的,也是个能吏,倒也值得我们用一番心思。”
“只希望大哥哥下一次会试,能够顺利高中,今后可以和父亲在朝中相互扶持。”
贾瑛说完还叹了口气,王夫人心里想到,‘宝玉说的确实有道理,如今两府只有夫君一人在朝,确实需要一个帮手。’
随后便点了点头,“宝玉,就照你的意思来吧,等你姨妈到了,我寻个机会和她说道说道。”
“周瑞家的,到时你看情况,透露一些给你女婿,这件事务必做好。”
周瑞家的点头领命,贾瑛又继续说道,“母亲,那丫头的身世我们既已知晓,就派人去寻一寻她的家人。”
“按那门子所说,那丫头家里也是乡宦之家,到时让她跟父母而去,也算我们做了一场功德了。”
现如今只有贾瑛知道真实内情,贾府其他人对于贾雨村的戒心,还不会很大。
等找到香菱的母亲,知晓了贾雨村曾受过甄家恩情,并且知晓其家人所在,却什么都不说不做,那时候贾府才能真正看清贾雨村的为人。
贾瑛和老母亲商量完毕,便再次去信贾珍,安排好寻找香菱家人的事宜,接下来,就只等薛姨妈一家的到来了。
三月三日,探春生辰,又在绮霰斋开了生日宴,凤姐到来之后,席间笑着说道,“今儿倒也不止三妹妹生辰,平儿的生日也是今儿。”
探春听了便对凤姐说道,“凤姐姐,既这般凑巧,不如请平儿姐姐也坐下,吃一份蛋糕。”
凤姐还未说话,平儿连忙摆手拒绝,“不成不成,这是三姑娘的生辰宴,我哪能掺和进来,岂不玷辱了主子。”
贾瑛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