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瑛恢复正常,贾珠病情也逐渐恢复,贾府开始恢复往日模样。
这日,贾瑛正带着迎探惜三春在绮霰斋读书。
“红桥梅市晓山横,白塔樊江春水生。
花气袭人知骤暖,鹊声穿树喜新晴。
坊场酒贱贫犹醉,原野泥深老亦耕。
最喜先期官赋足,经年无吏叩柴荆。”
正巧翻到陆游的《村居书喜》,读完之后便想到了“袭人”,随后放下手里的书,歪头对坐在榻上做针线的珍珠说道,
“珍珠姐姐,你好像就是姓花,叫花珍珠?”
珍珠闻言抬头,回道,
“宝玉,我原是姓花,却是老太太恩典,给的名字珍珠,这可有什么不对?”
贾瑛在躺椅上扭了下身子,换了个姿势,侧身对着珍珠,
“没有什么不对,只是觉得不够好听,刚才诗中这句‘花气袭人知昼暖’,我感觉极好,不若就改“花珍珠”为‘花袭人’吧,更有诗情雅意,姐姐觉得如何。”
珍珠见他要给自己改名,心有窃喜,却又故作姿态,
“我们做奴才的哪有什么主意,珍珠也行,袭人也可以,就是猫儿、狗儿也由着主子们高兴就是,宝玉觉得这个名字好听,就禀报老太太,改了便是。”
在旁边摇着扇子伺候的麝月,见她如此,停了扇子,趴过来扒着贾瑛的胳膊,顺着话插嘴逗趣,笑着说道,
“瞧她这话说的,宝玉,不若就照她说的,改成猫儿狗儿吧,哈哈。”
袭人听完便把手里的针黹放下,作势就要扑过来,
“你也来取笑我,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两人围着贾瑛的躺椅追逐起来,房子的其他人都笑了起来。
书房里正娇声笑语时,贾老太太屋里琥珀突然前来,召宝玉立刻前往荣庆堂。
贾瑛起身随琥珀出来,问明情况,却是前院传来信息,说有宫中太监前来降旨,要他去前院接旨,让贾瑛有些疑惑。
进了荣庆堂,贾老太太已穿戴好诰命服饰,见贾瑛进来,又吩咐赖大家的和李嬷嬷等人,为他检查穿戴整齐。
片刻,王夫人,邢夫人,尤氏等人皆穿戴齐备,都齐来了荣庆堂,贾老太太拉着贾瑛,领着一种诰命出了荣庆堂正房大院,穿过贾瑛书房,自抄手游廊转而向东,过了东边穿堂,来到南大厅。
贾赦,贾政,贾珍携贾珠,贾琏,贾蓉等已在前院,香案已经设好,正陪着一个宫中大太监说话。
那太监见人已到齐,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开始宣旨,众人依次跪毕,
“皇上谕旨,荣国府贾瑛献策制药,救治兄长,兄友弟恭,朕心甚慰,又近日京中多有疾病,亦因此药得以痊愈,救人无数,功莫大焉,赐金五十两,银五百两,鹡鸰香念珠一串,《四书集注》两套,湖笔四只,徽墨四两,端砚二方,宣纸二十刀。贾史氏,贾王氏教子有方,赐罗八匹,纱八匹,锦八匹,缎八匹。钦此。”
(之前贾政打算取名之时,贾瑛装楞一直故意“嘤嘤”,王夫人猜测瑛字,贾瑛便拍手叫好,就顺势取了这个名字,小名宝玉,贾母为了让贾宝玉好养活,特意吩咐丫鬟们直接称呼他的名字“宝玉”。)
之前突然接到通知,有宫中太监前来降旨,不明所以的贾府众人皆有些忐忑,观察到传旨太监们心情态度都比较轻松,贾赦贾政等人才有些许放松。
如今太监念完旨意,却不想是一道赏赐旨意,还是因为贾瑛为了救治哥哥贾珠,弄出的偏方的原因。
贾府众人谢赏起身,贾府众人等都面露欣喜,贾瑛也感觉真是意外惊喜。
旨意宣完,赏赐送到,传旨太监礼罢,贾赦上前伸手扶着他一只胳膊,
“多谢公公,不知公公贵姓?”
不经意间,几张银票便飘进了太监袖袋,那太监会意,瞬间喜笑颜开。
“咱家戴权,刚升任大明宫掌宫太监,这还是咱第一次出宫传旨呢,神威将军自然不认得咱。”
“公公竟是大明宫内相,失敬失敬,第一次出宫传旨就是来我们荣国府,正让敝府蓬荜生辉啊。”
说完,贾赦又塞过去几张银票,戴权笑容更甚。
贾赦贾政贾珍等礼送传旨太监和力士们出了中门。
院内邢夫人尤氏等,其他管事婆子嬷嬷们纷纷上前道喜。
贾老太太一下把贾瑛抱住,喜不自胜,带着贾瑛一道,把几担礼箱都看了一遍。
金银加起来就一千两,四书集注和文房四宝,还有一串手珠,只是可惜现在还戴不上。
贾母王夫人两人也收获了各色布料共三十二匹,贾瑛特意跑过去翻开看了一下,四种布料都是四色二匹的配置。
罗有银红色,秋香色,松绿色,雨过天青色四色。
纱有黑色,蓝色,粉红色,青草绿色四色。
锦有大红色,葵绿色,天湖蓝色,罗兰紫色四色。
缎有米白色,雪青色,浅灰色,淡粉色四色。
贾瑛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顶级面料,前世的马蝼,今日算是开了眼界。
“我的儿,托你的福,老太太和我都获得了一份赏赐,这还是我第一次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