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老掌柜看出楼上这桌客人身份不简单,连忙带着服务员上来收拾桌子。
跟着上楼来伺候老板的两名段家青年,重新换了一张干净的格子桌布,手脚麻利地将他们自己随身所携带的茶具摆放在桌上。
其中一名青年礼貌道:“麻烦掌柜帮我们烧一壶开水。”
段绥礼也是常年穿梭在云省各个主要城镇乃至国内各大城市,商谈生意,调查市场,身为段家掌舵人,丝毫不敢懈怠,所以身边总会带着秘书助理。
“好的,好的,几位请稍等几分钟。”老掌柜笑呵呵的下楼去吩咐厨房现烧开水。
他们并非到饭店来吃饭的普通顾客,饭店暖水瓶的开水,也是早上烧开灌进水瓶,但这桌客人讲究,泡茶须得是现烧开的水。
老掌柜更有几分疑惑,老板模样的客人宴请的好像是一对母子。
经过一番清扫,楼上,俨然变成了私人茶室。
韩随境并不急着返回部队,也跟着坐在楼上,听一听小叔到底和王紫如聊一些什么话题。
对他而言,现在即使他人已经到了雄区,像今天这样与她近距离相处的机会少之又少,况且部队上到处都是眼睛,他不能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那样只会给她招来无尽的麻烦。
所以他珍惜每一次与她的短暂相逢时光。
楼下厕所。
“宝儿,你出去等妈妈,不要乱跑哦。”王紫如带着孩子去饭店的厕所解手,先给孩子解完手,便让他出去在饭店的厅里玩耍等候。
等她关上厕所门解手的时候,拿着带了半天的月经带,脑子一懵,里边的卫生纸都湿透了。
王紫如蹲在厕所,一阵头疼,这玩意儿都这样了总不能重新带回去吧?
望着昏暗的厕所四壁,脸上犯愁,“这可咋办?”
早上着急忙慌出门,一点也没想起来随身带一卷卫生纸在包包里面…
门外的小家伙,吃饱喝足,到处蹦跶。
坐在楼上的三位人中龙凤,安静饮茶,轻声交谈。
宝儿上楼的动静,引起了三人不由地目光齐刷刷地望向楼梯口。
“你妈妈呢?上厕所去这么半天,大家可都等着她。”段砚直散漫不羁的靠着椅背,一条腿早已翘起二郎腿,手里玩着打火机。
懒洋洋的靠着椅背,伸手摸了摸蹦跶到跟前的小家伙,“你是不是上楼帮你妈妈拿纸?”
“妈妈说,早上出门的时候忘了带纸…”
韩随境一怔 ,神情复杂睨了暴躁上司一眼,这家伙是真的不懂得委婉。
下一瞬,健硕身影徐徐下楼。
起身走动了一会,回到座位上坐好的段绥礼,眼眸稍稍瞥向王紫如先前坐的那张椅子,椅子放着的绸布口袋,并没翻动过。
他稍作回忆,想起王紫如带着孩子下楼的时候并没打开绸布口袋。
“小叔你瞧瞧!韩随境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体贴了?”段砚直猜想韩随境下楼是去找王紫如,喉头滚动了一下,咧嘴嘲讽道。
段绥礼慢慢饮茶,波澜不惊的脸庞微微抬起:“你不晓得他们之间的关系?”
“知道,他们是老乡嘛!”
“以前真没看出来,韩随境这小子好像很关照老乡,早上我去部队的时候,碰到那小子虎着一张面孔,正在教训这小家伙的爸爸!”段砚直糙嗓门乐道。
“随境因为什么事教训他爸爸?”
“听说好像那个混蛋跟文师长的闺女背后有一腿。”
这种事落在段绥礼耳朵里面,直令他愕然。
他看了看并不懂大人在聊什么的小家伙,不动声色问道:“随境和他们除了是老乡,他们之间还是…”
“臭老头你能不能别瞎猜?”
段砚直嘴里叼着一根烟,双手一捞,便把小家伙抱起来放在大腿上,眯起眼眸,并没细品小叔的弦外之音,“看来是该给韩随境这小子介绍对象了,你看他对小媳妇那么热心。”
段绥礼看向大侄子的眸色微微一深,有些无奈的叹着气。
大侄子活到这把岁数,还未经男女情事,自然看不透韩随境与王紫如之间那点‘你追我躲’的意味。
倒也从大侄子的话里辨别出了一二,臭小子肯定还不晓得,正在厕所等着卫生纸的,正是韩随境这些年苦苦牵挂的前任未婚妻。
韩随境匆匆下楼,身影迅速出现在厕所门外。
站在厕所门口的他,心跳莫名的加快了些,回头四下望了一眼厅里还在吃饭的几个顾客,扬起手指敲门。
蹲在厕所的人吓得一个激灵,忙道:“等、等一下。”
“是我!”韩随境浑厚嗓音低沉而有力,“紫如,你是不是忘了拿卫生纸?”
原来敲门的是韩随境!
王紫如面颊滚烫,满脸通红,捏紧月经带,咬了咬唇,凑近门缝,小声道:“那个,能不能麻烦你去帮我买一卷卫生纸?至少得三四张,因为那个来了需要的多……”
站在厕所门外的韩随境整个人都僵住了,竟有一瞬间的失神。
明白她此刻的困惑,是因为来月经了…
韩随境紧抿的唇忽然笑了笑,明显松了一口气,“别急!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