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了病床旁边的一个输液架子上方。
然后,弯身,抓起翟青松另一条手臂,用棉棒沾了药水,清洁手背上即将输液扎针的部位。
“不是,紫如姐姐,他受伤了,咱们是不是应该先给伤者包扎伤口?”那位年轻的女医生红着脸,指着翟青松的手臂,也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他失血太多,还吹了风,这一路过来不知有多少细菌带入伤口,所以包扎伤口之前,先把体液与消炎药用上。另一方面,防止破伤风的发生,懂了吗?”
卫生院的几名医生,听了那是犹如醍醐灌顶。
通常,卫生院几名医生处置这类伤者。
大都是先给伤者缝针包扎,要是伤者没有要求另外拿口服的西药,他们也替老乡们着想,不让他们费那些个钱财。
毕竟这里的老百姓,手头没几个钱,有些老乡受了伤,甚至都不愿来卫生院包扎。
而是在家随便处理。
结果是很多人不幸感染细菌,发炎甚至出现脓肿流水,不得已才被家属送到卫生院进行正规包扎处理。
“喂!同志,你会扎针吗?这可不带开玩笑的,要是扎破了血管,那是要出人命的。输液的事情,还是交给我们专业的人来做。”一名戴着黑框眼镜的微胖男医生急忙制止道。
王紫如抬眸,目光极淡的从胖子脸上掠过,“我大哥常年做一些力气活,他这手背青筋暴走,这么明显,我还能扎破血管?”
闭着眼睛都能扎进去。
“不是……”
下一瞬。
跟着一路护送翟青松的五六个汉子,还有卫生院几名医生,围满了病床。
就连开拖拉机的司机汉子,也把拖拉机停在卫生院门外。
然后跑进来围观。
他们屏住气息,生怕王紫如搞出了人命。
十几双眼睛全情注视中,王紫如拿着针头,眼疾手快的扎进手背最中间那条血管。
调整了输液器给药量,她回头说:“给我胶布。”
那名微胖的眼镜男医生,笨手笨脚的拿着医用剪刀,在一卷白色医用胶布上面裁剪了三条,递给王紫如。
王紫如接过胶布,瞥了一眼裁的歪歪扭扭的胶布,贴在翟青松手背扎针的位置。
“你们平常没事,可以从练习裁剪胶布熟练各项操作啊。”
几名医生听得顿时脸颊通红。
“你们当中谁是外科医生?”
几个白褂手指齐齐指向了刚才帮忙剪裁胶布的微胖男医生。
“我姓陈,姐,你叫我陈大夫吧,”陈医生作势要开始干活的架势。
王紫如瞥他,半秒后说道:“给我打下手。”
陈医生顿时肉脸紧绷,没想到他一个专业的外科医生竟然还被一个村妇给拂了颜面。
“你是村里的女赤脚医生吧?虽然你经验可能比我多,不过我可告诉你……”
王紫如没空听他哔哔,绕过床尾。
走到了病床另一边。
“去给我找一个口罩,要是你们有白褂,也可以给我来一件。”
“好!正好卫生院有一件白褂洗了。”
有人拿来一个粗糙的纱布口罩。
陈医生接过同事找来的口罩,转手递给王紫如。
“这是旧的?”王紫如接过来,顿时眉头蹙起。
“将就用一下吧,我们都是戴几天拿回家洗,干了带过来再用。”陈医生胡乱点点头。
“不行,给我重新换一个新的,没有其他人用过的全新的口罩,我这人有洁癖。”
在王紫如的强硬态度要求下,有人赶忙回去找来一个崭新的纱布口罩。
这种老式口罩,正面是好多层棉纱布重叠在一起,上下两根很长的带子,系在脑后。
“我帮你。”翟惜墨见状,来到妻子身后,动作极其自然的从妻子手中接过口罩的绑带,认认真真的把上下两条长长的面条带子系在脑后。
系上之后,他还顺了一下垂在妻子乌黑发辫之间的细细的白色棉带。
瞧着格外漂亮,似乎给他一股无形的力量。
他相信妻子可以搞定今天的这个事情。
“好了。”他轻声说道。
“哦。”
王紫如花袄子外面套上一件卫生院刚洗干净,晾干的白褂,戴上一顶白帽。
拿了一把红色油漆的卫生所专用椅子坐在病床边。
那名年轻的女医生双手捧着白色医用手术瓷盘,陈医生则是站在王紫如对面,帮忙打下手。
病床边上垫了一块纱布。
“把我准备好的麻药递过来……”她小心翼翼地抓起翟青松那条受伤的手臂,头也没回说道。
有人急忙奔进了配药室,从瓷盘里面找到那支金属注射器。
过来,恭敬地递给王紫如,“紫如姐姐,这是你先前准备好的一针麻药。”
围观的拖拉机司机,看到医生手里的金属注射器,“一针够不够哦,刚才来的路上,老翟可是把我拖拉机车都里面撒了哟。”
“这玩意还能当饭吃呀?只是局部麻醉,一针足够。”王紫如没好气道。
汉子讪笑着闭嘴。
十几颗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