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终于踏上了七侠山上的石径。
无论是杨康也好,还是柯镇恶夫妇也好,离开七侠山至今也都有六七年时光了,便是最晚下山的韩宝驹也已经下山近三年。
这些年,七侠山上的建设一直从未停歇过,平整的石径,九曲八弯;道旁的树木都经过细致筛选,姿态妍丽;冰挂晶莹剔透,惹人惊叹。
亭台错落,回廊婉转。
距离月湖约三百丈处,又添了一座小湖,形似朗星,故名星湖,星月之间又多了一座座宅院,这是近几年来供山上新增弟子居住的宿舍。
这十几年来,七侠派总共招收了不下千余孩童,毕业后留在山上继续深造的内门弟子超过了百人,在陆乘风的规划下,陆陆续续用一座座小院将空处点缀起来,错落有至,又暗合周天之数。
书院的规模也扩大了不少,站在月湖畔的广场上,智慧园中的朗朗书声让未曾见过的柯茏儿十分好奇。
柯镇恶指着远处的一座大宅道:“茏儿,那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开不开心?”
柯茏儿只要跟父母一起,便满心欢喜,点头道:“开心!”
冯蘅笑接过女儿道:“茏儿,既然咱们已经到家了,还记得念慈姐姐之前怎么说的吗?”
“什么?”
冯蘅指着她胸口挂着的哨子,继续提醒道:“念慈姐姐说过的,你忘了吗,等我们到家了,茏儿要怎么样?”
柯茏儿总算想了起来,握住哨子,放到嘴边,想吹,又有些舍不得。
冯蘅眯着眼睛,道:“答应人家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哦!”
“好!”柯茏儿挣扎了一番,神情不舍,但还是用力吹了起来。
那哨子音调尖锐,却不刺耳,在人耳中并不算什么,但却十分具有穿透力,直接飞上九天,很快一对白雕从西边丛林中飞来,在五人头顶盘旋。
只是无论柯茏儿如何继续吹奏,两只白雕盘旋着、鸣叫着就是不肯下来,这是这一路上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韩宝驹笑道:“莫非这对大家伙知道分别在即,舍不得下来?”
柯镇恶道:“不是舍不得,而是不敢!”
韩宝驹正不解之时,忽见一头丑陋异常,却高大雄壮的怪鸟迈着大步,飞快的转过院墙一角,出现在众人眼前。
“哎呦,好大的公鸡!”韩宝驹吓了一大跳。
神雕翎羽稀疏、腿脚粗壮,脑袋上顶着个大大的肉瘤,可不就像个巨大的公鸡么。
神雕并不理会韩宝驹,立于广场中央,仰头冲着天上长啸一声,声音高亢,似蕴含着无尽威严。
头顶双雕不甘示弱,也双双发出尖锐的啸声。
鹰、雕之类的大型飞禽,性格高傲。头顶的白雕也好,地上的神雕也好,都是雕中异类,越发高傲。
三只大雕的鸣叫惊动了智慧院中读书的弟子,不少靠窗的弟子忍不住好奇,纷纷从窗口探出脑袋过来张望,便是一些请来教授学问的夫子,也是一边约束弟子遵守课堂纪律,别东张西望,一边心中惊奇。
神雕已经来到山上五六天了,山上无论弟子还是老师或是雇工都已经知道了神雕的不凡。
神雕不喜欢热闹,大多时候都是隐在后山密林中,偶尔会出来与柯崇云等高手比试切磋,不过从未像今日这般威风凛凛。
天上的白雕也非凡品,一开始声音中还有些畏惧,但看神雕立于地上不动不摇,似是猜到端倪,叫声中渐渐多了几分挑衅的意味。
神雕也是无奈,纵然知道自己无力强横,奈何飞不起来,眼珠咕噜噜一转,忽然摆出一副畏惧的模样出来,便连声音中也多出了三分色厉内荏的意味。
正在修练,闻声收功,赶来查看的柯崇云,看到神雕这模样登时猜到它的用意,不由一乐,也不立即阻止,而是站在远处,看起了热闹。
朱聪裘千尺等人更是早就来到了场边,同样没有立马上前与柯镇恶见礼,显然也是想看看这神雕与天上的白雕会有怎样的交锋。
要知道神雕在山上的这几日,与一众高手都有切磋,无论是南希仁还是裘千尺,硬拼之下皆不是神雕的对手,朱聪轻功虽好,但在神雕双翅鼓起的狂风之下,十成功力发挥不出七成,就算一时近身,想要用出擒拿手,但力道不足,只能给它挠痒。
唯有沐夏韵功力足够能够与它打得有来有回,不过也只是仗着轻功,远远发暗器周旋,想要取胜除非换两柄锋利无比的绝世宝剑才行。
一群人不敌一只大鸟,这让大伙很没面子,眼下看到白雕挑衅,自然想看个热闹。
至于是盼着天上的白雕胜出还是指望神雕胜出,那就并不清楚了。
天上那对白雕虽然也通些灵性,但其实不过两岁多,与其三四十年的寿命相比,不过是个孩子,哪里知道神雕计谋,见它示弱,立马嚣张起来。
雄雕当即俯冲下来,试图去啄神雕的眼睛。
而雌雕也降低了高度,在一旁策应。
神雕见状,得意长啸,将鸟头一偏,躲过雄雕啄击,双腿猛得一蹬,双翅同时用力朝地面重重一拍,借着反冲之力却是不理会雄雕,反而向身材更加高大的雌雕扑去。
神雕因为体胖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