榔头和殷梨命收拾妥当,两人就直奔云来客栈,原因无它,这里有马车。
赶车的老把式对阿兰村相当熟悉,要去阿兰村,找他准没有错。
于是两人傍晚时分,就踏上了去阿兰村的道路。
此时,殷飞云和黑衣白衣,才拖着疲惫的身躯赶回客栈。
殷飞云此时非常低落,好不容易出一趟门,他就把姑姑给弄丢了。
黑衣:“这下惨了,小姐不会被人贩子拐了去吧?”
白衣:“怎么可能,哪个人贩子这么大胆子,在这破镇里,有几个是小姐的对手?”
黑衣:“嗯,你说的对,不过就算小姐找回来,云飞少爷这顿暴打,肯定逃不脱了”。
白衣:“凡事要往好处想,万一,这次因祸得福,小姐的任务反而完成得更顺利呢?”
听两人一唱一和,殷飞云就一句话:蓝瘦香菇!
殷飞云暗暗下定决心,等找到小姑姑,一定像狗一样听她的话。
她说向东就向东,她说向西就向西。
她说喝水就绝不吃……
好吧,有些事情还是要坚持原则的。
最后,在黑衣白衣的商量下,殷飞云准备明天拜访一下,镇上有名望的人,托他帮忙找一下小姑姑。
至于他们一行人来大罗山镇的目的?
什么目的能比小姑姑的安危还重要?
所有一切,都以找到小姑姑为最优先考虑!
……
夜色中,一个风尘仆仆的男子,也终于赶到了大罗山镇。
他刚刚越过镇口的牌坊,就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镇口的几个卫兵见状,以为这个人死在这里了,于是赶紧上前查看。
只见这人背上背着一面黄金巨盾,看着就非常沉重。
一个镇卫说道:“要不先把这面盾牌给他移开,这人被这么沉的东西压着,就算现在没死,等会也死透了”。
天地良心,他真不是对这一面盾牌有什么非分之想。
然而,等他用手一接,就知道,自己天真了,这面盾牌,远不是他能挪得动的。
使了吃奶的劲不说,最后把裤子都崩坏了,都没有挪动分毫。
其他三人见他出丑,不由开怀大笑:“你小子,是不是流连烟花楼太久了,脚软了?”
然而,等他们一接受,笑容就僵住了:“奶奶的,这东西是真的重啊!这人多半要被压死了”。
四人齐心协力,几个人都累瘫在地上,才终于将这面黄金大盾,从成方的背上挪开。
然后他们就听到了成方堪比龙吼的呼噜声。
“我们忙了大半天,结果这丫是在这里睡觉?”
几人正想教训成方一顿,结果,就发现,这人仿佛感觉到背上有点冷。
两只大手在地上一阵摸索,很快就摸到了盾牌。
然后在几个镇卫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将黄金巨盾像被子一样重新盖在了背上。
……
殷雪森此时并没有骚包地站在城头,而是坐在城头的凉亭之中,自斟自饮。
四面漏风的凉亭中,殷雪森一如既往的衣袍猎猎,长发飘舞。
“你这个样子的,还不如站在墙头”,殷可人缓缓地走出凉亭的影子。
“小可可,过来,陪爸爸喝两杯”,殷雪森举杯相邀。
殷可人嘴角抽了抽:“家主,我过来找你,是有正事的!”
“你那次找我不是正事?”殷雪森幽怨地说道,“你一点都不像你妈,想当年,你妈多有意思啊”。
“我妈死了”,殷可人面无表情。
“我知道啊”,殷雪森无奈,酒水中突然品出了一丝苦涩。
“五年了”,殷可人继续道。
“嗯嗯,坐,请坐,请上座”,殷雪森有点尴尬,伸手指着前面的蒲团说道。
殷可人瞥了对方一眼,最终还是没有把后一句“我杀的”说出口。
然后坐在了蒲团上面,拿起了殷雪森推过来的玉质酒杯,小酌了一口。
随即眼神一亮:“琢玉浆?”
“是吧是吧,入口柔,一线喉,怎么样?”殷雪森眼神急切地问道。
“不怎么样”,殷可人将酒杯放回案几,丝毫没有管殷雪森的一脸失落表情。
“我酒也喝了,我现在可以讲正事了吧?”
殷雪森没有回答,他还是一个不满60岁的孩子,为什么这些子女就不知道迁就一下他呢?
“我这次追击殷三狗,从横山镇一直追到了大罗山镇,人,我已经处理了”。
“恩,你办事,我一向是放心的,我回头给老三十五,在过己楼也立个牌位”。
子不教,父之过,虽然受惩罚的是他的儿子。
但是每个不成器的孩子背后,都有一个不成器的爹。
这些孩子,被清理门户之后,他还是会给一个牌位,毕竟是认祖归宗了的。
只不过这些子女的牌位,只能放在偏殿那个名为“过己楼”的地方。
每年,殷雪森总是要在过己楼里待上那么几天。
想想这几个孩子小时候多么可爱,而长大之后,这些孩子犯的错又多么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