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权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允熥,他们竟然如此富有?”
然而,朱允熥只是冷哼一声:“富有?即便如此,他们的肚子仍旧填不饱。”
“咦?”
就连一向持重的朱权也忍不住追问:“为何那片土地如此丰饶,自然如此眷顾,人们还会饿着肚子呢?”
“懒惰。”
朱允熥嗤笑道:“他们宁可爬到树上去摘果子,也不肯弯腰去耕田。”
年纪最小的朱桱一脸迷茫,脑袋摇来摇去,天真烂漫地问道:“允熥,他们怎么就不耕地呢?父皇常说,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勤劳。”
朱允熥不由笑出声,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下,随即觉得不妥,手顺势往下,落在了自己的腰际。
“二十三叔可能不清楚,那里的人身高只到我们的腰。终日懒惰成习,趴在树上找吃的,像那猴子似的。”
提到猴子,几个小皇子都乐不可支,笑声不断。
朱权听朱允熥形容那片土地上的居民如此浪费天赐之物,不由得摇头叹气:“世上还真有身处福中不知福之人。只可惜……那片土地不属于我大明朝。”
这话一出,其他几位已封王即将就藩的皇子们纷纷点头赞同。
“如果我大明能拥有这般一年三熟的宝地,大明粮仓定能如汉朝文景之治时那般,谷仓满溢,钱币多至腐烂。”
“只恨非我大明疆土。”
“……”
几位年长的皇子亲王,个个捶胸顿足,满脸痛惜,懊悔万分。
这时,朱允熥轻轻咳了一声,面上流露出一丝羞赧。
“各位叔父有所不知,自古以来,史料为证。”
“四海之内,皆为汉土。”
朱允熥的声音平稳如静水,却字字千钧,透出不容置喙的坚决。
他眼神锐利,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我中原大地,自古便是万民繁衍的源起之处。四海之内的子民,皆源自中原。”
这一瞬,一个大胆的设想在朱允熥心中萌芽。
倘若西洋各国能在未来篡改历史,那他为何不能在大明洪武年间,为这世界绘制一幅崭新的历史图景?
此言一出,满座的皇族亲王皆是惊诧不已。
二十皇子朱松尤为诧异:“难道这世上的众生,都是从我们中原出去的?”
朱允熥坚定颔首:“正是如此。”
二十三皇子朱桱瞪着圆滚滚的黑白分明的大眼,满脸不可思议地问道:“那他们怎么皮肤那么黑,还……很懒呢?”
朱桂、朱权等人则以审慎的目光,静待朱允熥的进一步阐释。
尽管他们也感到朱允熥今日的见解新颖独到,但他们的世界观已趋于成熟,要让他们信服,就必须拿出实实在在的证据来支撑。
朱允熥忍俊不禁,轻拍着朱桱的小脑袋:“二十三叔,你可曾听过女娲补天造人的神话故事?”
朱桱懵懂地点点头:“女娲娘娘捏土成人,轻轻一挥,人便活灵活现了。”
朱桱边说边模仿着动作,仿佛在重现女娲造人的神话场景,动作滑稽而夸张。
朱允熥颔首道:“这虽是神话,但每个故事背后都有其深意。实际上,它象征着我们中原祖先,正如那散落的泥土,从中原启程,遍及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朱权在旁轻轻咳嗽了一声,眉宇间显露几分不以为然。
对于把神话混同历史的说法,他内心多少持保留态度。
朱允熥侧目望向这位十七叔,嘴角勾勒出一抹笑纹。
“抛开那传说不谈,实则在我中原广袤之土上,尚存诸多铁证,足以彰显我中原、我中原子民,才是这世界源起。”
朱权终是按捺不住好奇之心,出言询问:“愿闻其谈。”
朱允熥徐徐道来。
“《山海经》一书,描绘四海八荒之奇观异兽,包罗万象。十七叔可曾思虑,此书中所述,难道仅为古人妄想虚构之辞,在我中原大地并无踪迹可循?”
朱权微微颔首,“确有此理,若书中所记属实,我中原先祖必早已依图索骥,将其中所述一一验证。”
朱允熥笑容微敛,眼神渐渐深邃,唇角勾起一抹神秘:“十七叔可曾想过,书中所载,或许是整个世界的面貌,不仅限于我中原之地呢?”
“这……怎可能?”
连以沉稳著称的朱权,此刻也不禁瞠目结舌,满面惊诧。
朱桂轻哼道:“不提过往,单说现今,欲从大明南疆测至北境,亦需数月时光。试问古代先民,怎能踏遍世界每一寸土地,更将所见所闻,详细记录成书?”
朱允熥目光转向十朱桂:“十三叔,若您有朝一日乘风破浪,自东海启航,往东航行万里,便会发现一片辽阔大陆,其幅员不输我中原。”
“待您登陆后,继续往东,不远处便有一条绵延万里的南北山脉。再往东,是一望无际的荒凉草原。”
“继续东去,丘陵起伏,江河涌现,直至极东,浩瀚大海呈现眼前。这等景象,十三叔不妨细想,是否恰如《山海经》中所述,分毫不差?”
尽管某些解读略显牵强,但诸多现实中确实与《山海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