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村里时,“棒棒队”早就不见踪影,陆凡派杜文龙以百米冲刺速度去刘叔家,他是村里唯一跑“黑出租”的。
小易是腿伤,不能受颠簸,要是这样背去医院可能落残疾。
听着小易的哀嚎声,陆凡心急如焚,第一次感到了恐惧,和那种深深的无力感,打定主意违法的事再也不干了!
刘叔很热心,看着这群孩子长大,听到小易有生命危险,二话不说开着车就来帮忙。
几人忙手忙脚的把小易抬进车,桑塔纳飞驰而去。
到了医院,大家稍微安心了些,陆凡去挂号,其它人在护士的指引下抬着小易去了急诊室。
陆凡全部的家当只有700元,全部交了押金,但估计远远不够。
回到急诊室,医生已经开始治疗,不断的传出小易的嚎叫声。
病有医生看,陆凡着急钱的事,问道:“丑丑、曾明,你俩有多少钱?”
杜文龙一把掏出兜里钱,递了过来说:“昨天出门带了五百块,没花多少。”
曾明也开始掏兜,拿出钱后留了一百块,剩下的都递给陆凡,说道:“五六百,给咱们留点吃饭钱。”
这是几人全部的家当,大家都不富裕,但遇到事二话不说就拿了出来,患难才见真情!
刘叔是生意人,能大半夜送人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更何况人家车钱都没要,临走时还给了100块钱。
三点多,医生出来了,陆凡赶忙上前问:“大夫,麻烦您了,我兄弟情况怎么样?”
“骨折无明显移位,骨折端稳定,等上班了拍个片子确定一下,可以行石膏固定。”
陆凡松了口气,又问:“大夫,能不能问一下,看这个病得花多少钱?我们好准备钱。”
“问题不大,用不了多少钱,估计千吧!”
“谢谢医生!”陆凡倒吸了一口气,愁死个人!
现在满打满算只有1800元,离3000还差1200,离5千差的更远了,小易父母都是病罐子,家里可谓是一贫如洗,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呀!
把苏小易抬回病房,陆凡顾不上他“龇牙咧嘴”的叫疼,问道:“小易,我们凑了1800,还差不少钱,你有多少?”
苏小易指了指上衣说:“凡哥,兜里还有几百块,这可咋办呀!”
“医生说估计是硬伤,估计得一段时间养,钱的事我们想想办法。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安心养病,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凡哥,要不明天出院吧,咱回家养。”
“听医生的,无论如何不能落下残疾。”
熬到六点多,陆凡拨通了夏礼、杨铭豪和刘金柱的电话,说明情况后让他们想办法凑钱,表示自已可以当保人,这钱一定黄不了。
八点多,医院上班,陆凡和杜文龙推着苏小易做检查,曾明去买早饭。
刚回到病房,夏礼他们结伴来到医院,每人拿出一千块钱塞给苏小易,安慰他安心养病,等出院了兄弟们大碗吃肉、大口喝酒!
这可是“干部”两个月的工资,一定是三个“把兄弟”借来的钱,苏小易泪眼汪汪,紧紧握住兄弟们的手,感激的话一句没说,都在心里。
上午十点多,小易妈来到医院,看着受伤的儿子眼泪止不住的流,一直说可怜的儿子遭难了,祈祷千万别落下残疾。然后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包裹的严严实实的1000块钱,可以说是家里全部的家当,拿给儿子看病,让人感受到无比的心酸!
钱,不大不小一张纸,却让人受累一辈子;不薄不厚一张纸,却让人争斗一辈子。为钱痴,为钱迷;吃钱亏,上钱当,最后死在钱身上。
通过这次的事,让陆凡深切的感受到,钱是男人的胆,是男人的尊严。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
小易爸妈疾病缠身,自顾不暇,陆凡和杜文龙刚退学,主动承担起了照顾兄弟的重任,好歹也要坚持到小易能回家休养。曾明打算跟着夏礼去工地打工,否则会坐吃山空。
十七岁的小伙,梦想着未来,满怀希望与憧憬,三人谈天说地,畅想着理想生活的样子,倒也不是很无聊。
小易说他将来想开一个大公司,当大老板!
丑丑说他要光宗耀祖,开豪车!
而陆凡,明知不可能,但一直在做一个梦,升官发财、报仇雪恨!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小易在慢慢的好转,能拄拐下地了活动,医生说可以出院回家休养。
陆凡去办理出院手续,总共花了3900多。小易没有参加新型农村合作医疗,都得自费,陆凡也不清楚政策,打算有空了去医保办问问,能报销一部分最好。
回村了,自然要去二叔家,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二叔狠狠的教育了陆凡一番,让他一定要引以为戒,偷油这行当一定不能再干,不能只顾眼前的利益,犯法的事不能做。
二叔还抱怨,杨烨答应给找工作,都出了正月了,怎么一点信都没有?如果这事黄了,建议陆凡去学木匠,做棺材或者搞装修都能挣钱。要不然去学阴阳先生,秀才学阴阳一拨就转,这可是挣大钱的行当。
正当二叔畅想陆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