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烈原本正在一场深沉的睡眠之中,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安宁的世界,没有烦恼,没有纷争。然而,一阵剧痛却如同一把锐利的剑,毫无预兆地刺入他的梦境,将他从那片宁静中硬生生地拽了出来。那疼痛是从他的背上蔓延开来的,就像是无数根针同时扎进了他的后背,那种刺痛感是如此的强烈,让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 阿烈猛地睁开眼睛,那一瞬间,他的眼睛里还带着被疼痛惊扰后的惊恐。可是,当他看清眼前的一切时,他的叫声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突然掐住了脖子,戛然而止,就连那钻心的疼痛似乎都在这一刻被他遗忘了。 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极为诡异的空间之中。触目所及之处,尽是被灰蒙蒙的雾气所笼罩的景象。那雾气就像是一层厚厚的灰色纱幔,将这个空间与外界隔离开来,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一个与世隔绝的异度空间。在这片雾气之中,星星点点的火焰在地上燃烧着。那些火焰看上去十分奇特,它们没有普通火焰该有的热烈温度,反而给人一种冷冷的感觉,仿佛是从地狱深处冒出来的死火,散发着一种充满死气的气息。 借着这些火光,阿烈看到周围遍布着沼泽和水洼。那些沼泽就像是一张张巨大的、深不见底的黑色大口,散发着一种危险的气息。而水洼里的水看起来也是浑浊不堪,仿佛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怖。阿烈这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一棵大树下。在他视线所能看到的范围里,这棵大树是唯一可以看到的有生命迹象的东西。 可是,这棵树却充满了怪异之处。它没有一片树叶,光秃秃的树枝就像是一堆扭曲着身体的蛇,它们相互缠绕在树干上,看上去十分的狰狞。而每一个酷似蛇头的树枝顶端,仿佛都散发着一点若有若无的黄色亮光。阿烈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他仔细地看去,却又发现那亮光像是在和他捉迷藏一样,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阿烈从这一连串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之后,却发现了更加可怕的场景。从那些沼泽和水洼里,不断地有东西冒出来。那些东西的形状千奇百怪,有的有着类似鳄鱼般的躯体,庞大而又充满力量感,那粗糙的外皮仿佛还带着沼泽里的泥浆;有的像是虎狼的躯体,矫健的身形在泥浆的包裹下却显得有些诡异;还有一些像是人的躯体,只是那躯体上流淌着的泥浆让它们看起来像是从泥沼中诞生的恶魔。准确地说,只能看到各种形状的、不断流淌着泥浆的物体从地上冒出来,然后缓慢而又坚定地朝着阿烈所在的这个方向走来。 阿烈看着这些恐怖的怪物一步一步地朝自己逼近,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他的手本能地伸向腰间,抽出了一把短刀。他紧紧地握住短刀的刀柄,那刀柄上的花纹硌得他的手有些疼,但是这种疼痛却让他稍微镇定了一些。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有着人形躯体的泥浆怪物,仿佛要用自己的目光将它吓退。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风声突然从阿烈的耳边响起。那风声像是一阵呼啸而过的幽灵,紧接着,一道彩虹般的光芒突然亮起。那光芒就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光剑,一下子就将离阿烈最近范围内的泥浆怪物拦腰截断。那些被截断的怪物就像是失去了支撑的泥土雕塑,瘫软在地上,瞬间变成了一堆泥巴,然后慢慢地渗进了大地之中。 阿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转过头去,他发现在自己的身后,站着一个人。这个人的身形略微比自己矮小一些,可是阿烈却根本看不到她的面庞。因为她从头到脚都被一件灰色的袍子罩着,那袍子就像是一片灰色的云雾,将她的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只有一双雪白的纤足露在袍子下面,那双脚就像是两块洁白的美玉,在这个灰蒙蒙的世界里显得格外引人注目。阿烈从这双脚上,判断出这是个女人。她安静地站在那里的时候,仿佛和整个灰雾融为了一体,就像是从这片雾气中诞生的精灵一样。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阿烈在震惊之中冲口而出。在这个充满恐怖和诡异的地方,能碰见一个人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哪怕这个人看起来也十分的神秘。 然而,那个女人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见她的手轻轻一伸,动作快得如同闪电一般,居然一下子就把阿烈拎了起来。阿烈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挣扎的动作,就感觉自己的身子突然一轻,然后就像是一片轻飘飘的树叶一样,已经被甩到了树上。阿烈在半空中慌乱地用手一撑,幸运地在一个树杈间稳住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坐在树枝上向下望去。 他看到那些泥浆怪物还在不断地朝着这个方向逼近。只是,它们走到距离那女子一丈范围内的时候,就会被一道美丽的光芒拦截住,然后就像之前的那些怪物一样,重新变成泥浆在地上流淌。 阿烈此时坐在树枝上居高临下,能够看得更加清楚了。原来,那个女人的手里拿着的是一把一尺来长的弯刀,那弯刀的形状就像新月一般美丽而又神秘。只是,这弯刀每一次被她挥出去的时候,都会从刀尖处发出一丈多长的光芒。正是这光芒,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一次又一次地杀死了那些泥浆怪物。 可是,从沼泽里依旧不断地有新的泥浆怪物爬出来,然后源源不断地朝着这边走来。阿烈不知道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多长时间了。他只看到,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女子弯刀上的光芒开始慢慢地变得微弱起来。她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