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确实对魔力一窍不通。
不过嘛，最基础的“能量守恒”之类，他还是知道的。
说来也奇怪，沃尔夫的老师们，教这个的时候，使用的比喻是“不吃饭就动不了，体力不能无中生有”。
是的，黑羽对物理方面的能量知识，其实还是从体育课（体能分配）上摸索到的。
不过，都一个样。
有些逻辑本就是相通的。
那么，这些恶灵，究竟是靠什么恢复过来的呢？
和单纯被切开后的拼接缝合不同，黑羽的【暴风】可是将它们大半的身体都消去了，这时候如果单纯恢复外形，代价是它们的密度会大幅度降低，结果就是再也没办法发出之前那种强度的攻击，以及，颜色变淡出现不真实感……
但残存的恶灵完全没出现这方面的问题。
它们就是那样恢复了，至少看起来和之前完全没差别！
那么填补它们的能量是从哪里来的呢？
老实说，黑羽不知道。
他清楚，很可能有一个管道正在给这些恶灵补充能量，但奈何他在这方面毫无造诣，他根本感觉不到幽灵的能量属性，自然没办法顺藤摸瓜找到那根管道！
但，黑羽有一个笨方法。
诚然他是一个物理型职业，诚然，他从未接触过系统的、能量方面的知识，但他现在并非不能利用能量。
煞蝠，本就是一个，天生便能发射能量化斩击的生物！
“煞蝠，回去一点，让傀鼠接管。”
蝙蝠形虚影出现，它不甘地吼叫着，然而这点程度的虚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取而代之的则是，傀鼠的虚影这一次并没有立刻消失，它显得真实了不少，甚至连毛发粗细都清晰可见。
是的，就算是煞蝠，也没办法立刻感知能量波动，这异魔的能力其实是化学能转纯能量，它只是能将吃下去的食物转化为煞气斩击而已，本身其实也缺少能够直接感受纯净能量的器官。
所以，黑羽现在需要的也只是煞蝠能力的一小部分而已。
他更需要用傀鼠帮忙强化视觉。
他需要，将那些自己不能直接感应到的东西，转化为视觉信息。
此时，剩余的恶灵们已经慢慢恢复了过来，它们围绕着黑羽，警惕着【暴风】的近距离超高密度斩击，一时间不再敢继续近身，只能远远发出声波轰炸，却因为范围拉得太宽没能集中威力一时间伤不到黑羽；而黑羽？他双爪变短，几乎变回了手的形状，虽然依旧不方便但已经可以抓握了，不适于完全捏不成拳头的形状了；散发出的煞气自然变弱了很多，却在傀鼠的操控下变成了一个个旋转着的月牙，围绕着黑羽到处乱飞，仿若圆形飞镖，又似是围着蜂巢的蜜蜂——双方就这样纠缠了起来，一时间你来我往难解难分，哪怕只是“躲避游戏”的等级而已，谁都没有用威力足够的攻击，黑羽的月牙形煞气攻击范围太小，恶灵的声波太分散没集中，是的，双方都没有认真攻击，只不过，恶灵是在试探、怕受伤，而黑羽？在等待时机……
等待第一个煞气圆弧破碎的时机。
准确地说，是那些本就弱到只能勉勉强强维持形状的煞气斩击，自然崩溃的时机。
他不需要等太久。
力量被收回去不少的煞蝠，本就发不出能飞行太久的斩击。
所以，第一个煞气月牙破碎后没多久，其他的煞气圆弧也跟着逐个破了开来。
碎片飞散，在恶灵们的躲避中，似是随风飘落的花瓣中悬空游动的鱼儿，飘忽不定，接近又不接触，光看动作竟然有一种飘逸不定之美感，如果花瓣不是逸散中的煞气碎片，如果鱼儿不是……面目狰狞带着人形的恶灵……
虽然，黑羽已经得出自己的答案了。
他双目已经流血了。
傀鼠，并不能让看不见红外线的眼睛看得到红外线，只能让那双眼睛，能够以零点几毫米为单位，分毫不差地分辨可见光。
而这，也是会对眼睛造成严重损伤的。
毕竟，这超出了平时会使用的眼睛的能力范围。
为了支持这种能量消耗，血液的供应必不可少。
但毛细血管支撑不住了。
所以黑羽眼睛流血了。
虽然，扛着血液的影响，他还是看到自己想看的东西了。
毕竟能量之间，是会互相干扰的。
若那些煞气圆弧只是破碎，只是在恶灵们相对平均的环绕与躲避间破碎，它们的碎片是会四处散开的，是不会出现一个相对明显的“方向”的。
但，恶灵的恢复速度还是太快了。
这说明，它们能量的补充就算看不到，速度也是不可能慢的。
虽然，对成型的、攻击力极强的的煞气影响几乎为零，但破碎中的、极度虚弱的煞气，还是会被那些能量冲走的。
虽然，煞气碎片的消散速度是有那么难控制的，就像每个人都能拿笔画线条，但创作出一幅美妙的画还是很困难的。
所以，黑羽召唤出了很多很多的煞气月牙。
所以，就算煞气碎片的消散还是太快，就算，哪怕是黑羽，其实都不太确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