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府邸。
房间里已经没有了时今的身影。
陆晏坐在书案前,手中的狼毫迟迟不能下笔。
不知道为什么陆晏现在的脑中全是时今那双狡黠的眸子,还有她那句未尽之言。
到现在,陆晏也不知道时今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他向来喜欢所有事情被他掌控,时今像是一个意外,让他再次尝到事情脱离控制的感觉、
上一次还是在他被废,双腿残废的时候。
陆晏总觉得,对于时今自己可能漏了些什么。
思及此,手中狼毫游走,不过瞬息时间,一封信便写好了,封好落漆。
他又唤来清风,让他将这封信送到青州。
青州是时今曾经还没被接回丞相府时所待的地方,他倒要弄清楚心中这点儿异样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另一边,时今被送出了废太子府邸之后,又按照原路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等在院子里的瑶冬见时今终于回来了,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小姐,方才夫人来过了。”
瑶冬跟在时今的身后,方才夫人过来说要见小姐,被她以小姐感染了风寒正在休息为由给搪塞了过去。
她瞧见夫人很是担心,并说要请大夫过来给小姐诊脉。
一时心中方寸大乱,不断在心里祈求自家小姐快点儿回来,不然就要露馅儿。
老爷曾下过令不允许小姐出门,要是逮到小姐私自翻墙出去,小姐定然会被处罚。
时今脚步顿了顿,“夫人可说找我有什么事?”
“夫人没有详说,但是奴婢听着夫人的言语应该是为了您的婚事。”
府中早有传闻,说是老爷把小姐接回来是为了代替大小姐嫁给被废了的太子。
瑶冬目光担忧,她可是听闻废太子不仅双腿残废,还被拘禁在那府邸中,更有传言说废太子自从失势后性格大变,如今喜怒无常,暴虐狠辣。
小姐若是真的嫁过去了,岂不是受苦?
她素来知晓老爷夫人的心是偏的,但不明白,为什么同是林家的女儿,他们要如此区别对待?
一时间,瑶冬只为自家小姐感到心疼和不忿。
闻言,时今点了点头,让瑶冬打了水来,卸了面上的东西。
瑶冬又将柳氏说的要为时今请大夫一事告诉她,“小姐,现在怎么办?若是夫人真请了大夫来,不就露馅儿了?”
岂料时今不慌不忙的从屏风后走出来,不以为意道:“别担心,今日这大夫肯定是请不过来的。”
不为别的,她回来的时候恰巧见林挽月的马车也到了府门口。
她可是瞧见一脸春风得意出去的林挽月面上不知为何竟戴了面纱。
隔得远,她瞧得不真切,只看见林挽月下马车时双腿好像在打颤。
连系自己给三皇子下的那蛊,时今猜林挽月定是又去见三皇子了。
而且定然是被三皇子罚跪了,说不准脸上还挨了一巴掌。
所以,现在估计林成安和柳氏还有大公子林泽都在林挽月的揽星阁嘘寒问暖,哪有时间管她这里。
果然,到了晚上也没瞧见有大夫过来。
这让瑶冬好一番愤懑,最后还是在时今的劝解下,才好了些。
而此时的揽星阁气氛沉闷。
林成安,柳氏,林泽都在林挽月的房间里。
“到底怎么回事?三皇子对你不是一向青睐有加,今日怎会无缘无故打你,还罚你跪着?”
林成安看着床上躺着的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女儿,林挽月,眉峰紧皱。
看着林挽月左脸上那鲜红的五指印心中更是气愤,面色也愈发阴沉。
三皇子陆时州这是看不起他林成安吗,明知道月儿是他林家所有人的掌中宝,竟还敢如此肆意妄为。
这是压根没将他这个丞相放在眼里!
“老爷,你看月儿如今都受了这么重的伤,何苦还问她这些伤心事?”柳氏满眼心疼地握着林挽月的手。
这可是她放在心肝上疼的宝贝,三皇子怎么下的去手?
林成安扫了一眼柳氏,妇道人家到底什么都不懂!
“妹妹,大哥这就去替你揍了陆时州出气!什么狗屁皇子,我放在手掌心呵护的宝贝妹妹岂是他想打就打的!既然他打了,就得为此付出代价!”
说着,林泽怒气冲冲地就要离开。
“放肆!三皇子的名字也是你可以随意叫的!你若敢离开家门半步,我叫人打断你的腿!”
幸而这是在自己府中,若是在外面,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一旦传到三皇子或者有心人耳朵里去了,丞相府怕是完了。
瞧着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林成安心中微凉。
不知道为何同样都是由他教导,林挽月处处优秀,而林泽则像个榆木脑袋一般,半点儿窍也不开。
林成安复又看了一眼柔柔弱弱的柳氏,到底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只道,慈母多败儿!
他林成安的两个亲生孩子竟然还比不上不是他血脉的林挽月。
一时间,林成安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但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之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