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清秀,两眼在黑暗中灼灼放光。
双手反背,铁链悬吊。
两把钩刀穿透了年轻人的肩胛骨,后背上一把大锁锁死。
双脚离地二尺,脚下被血水浸泡,虽然在黑暗里,依稀能看出地面都泡成了血泥。
“我靠!真惨!谁这么狠心?”
陆镇不禁惊呼。
勾刀穿骨,据说是为了防止有修为的人用变化或缩骨的方式逃脱。
这招对仙人也是最残忍的手段。
年轻人被如此对待,说明必有令人忌惮的本领,官府害怕他跑了,才穿了他的肩胛骨。
“我说,你姓甚名谁,如实交待。”
年轻人嬉笑着,一嘴白牙在黑夜里烁烁放光。
随着身体晃动,悬吊他的铁链哗啦哗啦响,更增添了几分恐怖。
“哎!你不会是个哑巴吧?不能啊,刚才在地道里叫的挺欢。”
见陆镇不回话,年轻人疑惑地皱起眉头。
“我告诉你啊,别看小爷吊着,一样收拾的你服服帖帖。赶快报上名字。态度好了,小爷就是你老大, 以后罩着你。”
年轻人的自言自语,陆镇看来更象自吹自擂。
他没心情搭理这个中二少年。
凑到左边牢房。
“老兄,老兄。”
轻声呼唤那沉睡不醒的家伙。
“啊哈——”角落里的人打了个长长哈欠,身子翻过来,脸冲着陆镇,满脸不耐烦,“你是不是有病?还让不让好好睡觉了?早睡早起,长寿如龟,这个道理你不懂?”
陆镇:“”
地下牢房,一年到头都见不到阳光,睡死在这儿都没人收尸,还想在夜间睡,生物钟管理的再好,生活习惯再养生,顶个屁用。
“老兄?啊,老爷爷”
看清那人模样,陆镇立刻改了称呼。
那人须发皆白,因为许多天未能洗脸,梳理毛发,都赶成了毡片。
衣服虽然破破烂烂,仍能看出由最上等的绸缎缝制而成。
偶尔露出衣服遮盖下的皮肤,白嫩爽滑,一看就是养尊处优,非富即贵的人家。
“对不住了,老人家,你睡你的。”
陆镇不想搭理他了。
他却手脚并用,爬了过来。
“不睡了,我们聊聊。”
“好啊!”
陆镇正有一肚子问题。
“你凑近点儿,老人家上了年纪,耳沉眼花,听不清。”
“好。”
陆镇不做他想,脸几乎凑到了铁栅栏上。
啪!
老头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给了陆镇一个大嘴巴。
“哈哈!我赢了。我能当你一天的爷爷了。”
恶作剧得逞的老头子连滚带爬远离了栅栏,高兴地拍着巴掌,象个顽皮的熊孩子。
陆镇大怒。
刚进来,便被人当成猴子耍笑。
老子不发威,你当我好欺负。
“你滚过来,让老子打还,不然对你不客气。”
陆镇恼羞成怒,大为失态。
老头巴掌声更响了,吐着舌头挑衅。
“有本事来打我!”
陆镇扛着木枷,思索了一会儿,理智占了上风。
这两人虽然关在囚牢,老的皮肤细嫩,精神饱满,哪像关在地牢的老人。
另一个年轻人勾刀穿骨,悬吊房顶,若是普通人,疼也疼死了,
他倒好,跟个没事人一样嬉笑,显然不是普通人,甚至很大可能不是人。
未能搞清状况前,不能暴露实力。
“我过不去,我没本事儿。”
“没本事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年轻人兴奋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