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令城看着她,没有动。
沈倾倾倒不在意,她主动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微微侧脸,凑近他的耳廓:
“他害死过我。所以,我死也不会嫁给他。”
墨令城微微皱眉,没有说话。
他在斟酌这醉酒的女人,有几分可信。
沈倾倾轻叹一声,继续在他耳边低语:“我要尽快找个靠山,把这婚给退了”
听到她并不高明的打算,墨令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沈倾倾抬起脸,笑着看他:“你知道,我要找的靠山是谁吗?”
“谁?”墨令城掐着她的腰,一脸严肃。
“是”沈倾倾的话到了嘴边,又顿住了。
她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久,忽然又转移话题了:
“你到底是周特助,还是迷彩服?”
“重要吗?”墨令城直直地盯着她,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微表情。
沈倾倾用力晃着脑袋,埋头钻进他的怀里,嘴里还不忘提醒自己:“不能告诉他”
万一这不是梦,万一他是周特助,怎么办?
周特助和墨令城,可是一伙的。
“沈倾倾!”墨令城莫名有些恼火,少有的耐心已经被她磨没了。
他掐住她的腰,强迫她坐直身子:“不说是吧?信不信我把你丢下车?”
沈倾倾听到这话,脑袋钻得更深了。
整个人像只鸵鸟,弓着身子,把头拼命埋进墨令城的胸口。
墨令城气到无语,他一手掐紧她的腰,一手搭在门把手上,作势要开门扔人。
一阵急劲的冷风从车门传来,沈倾倾惊出一身冷汗,连着酒也醒了大半。
这不是梦!
这男人真的打开车门,要扔她下车!
她会死的。
他不是周特助,他是迷彩服。
周特助怎么会这么疯狂?
她不再多想,保命要紧。
她用力箍紧墨令城的腰,猛然抬头,吻上了墨令城的唇。
这突如其来的操作,让墨令城微微一颤。
其实,沈倾倾后来有仔细复盘过,山谷里的迷彩服,没有要她的肾,反而帮她治了腿,解了蛇毒
她想,他并没有真的想杀她。
他只是易怒、嘴毒,没耐心而已。
而且,那晚她梦里的男人,很有可能就是迷彩服。
只是,她还搞不清楚,那是梦,还是真实。
她依稀记得,梦里的他,特别喜欢咬她的唇。
现在她主动把嘴唇送给他咬,他或许会消消气,放她一马。
沈倾倾在心里迷迷糊糊地分析着,嘴唇却始终没有离开墨令城微凉的薄唇。
唇上的柔软,让墨令城忘记了思考。
然而,他掐在沈倾倾腰间的手掌,却越发用力。
沈倾倾闭着眼睛,心急如焚地等了很久,墨令城依然没有任何动作。
她一狠心,试探地张嘴,反咬上了墨令城的下嘴唇。
墨令城终于有了反应,他先是一僵,几秒后,他毅然决然地拉开她。
她捏着她的下颌,满脸愠色,低沉的声音里隐隐带着某种克制:“沈倾倾,你真是好样的!”
沈倾倾的心脏,被他浑身散发的低气压吓得怦怦跳。
昏昏沉沉的脑袋,隐隐觉得自己闯了大祸。
迷彩服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迷彩服怎么会在这里?
迷彩服怎么会坐大g?
她是周特助!
沈倾倾双眼一闭,瘫倒在他怀里,开始装晕。
“装!你最好一辈子都别醒!”墨令城冷冷地放着狠话。
沈倾倾抿着嘴,一动不动,决心一装到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倾倾胆战心惊地等了许久,墨令城不仅没有把她扔下车,还把一件西装外套扔在了她的身上。
随后,她又听见关窗户的声音。
原来他刚才只是开了窗,并没有开车门。
他在吓唬她,而她还真被他吓到了。
沈倾倾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今晚她丑态百出,真不敢想,天亮后,她要怎么面对他。
不管了,明天就装失忆。
打定了主意,也没了生存危险,沈倾倾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
她挪了挪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装睡。
装着装着,沈倾倾睡着了。
“老板,到了。”司机把车停在了酒店门口,轻声提醒。
墨令城扫了一眼酒店门口的员工,又看了一眼怀里的人,淡淡开口:“换个酒店。”
墨令城说服自己,他不是心疼她,而是不想惹出乱七八糟的传闻。
这晚,沈倾倾一夜无梦,睡得特别踏实。
第二天清晨,她被电话声叫醒。
沈倾倾闭着眼睛,习惯性的,朝左边的床头柜摸去。
然而,手掌没有摸到冰冷的手机,而是摸到了温热光洁的肌肤。
沈倾倾猛然睁开眼,看见墨令城正坐靠在床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此时,她的右手正放在他露在衬衣外的腰腹上。
“周特助?!”沈倾倾立即缩回手,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