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你哪些不该有的心思,你以后的仕途要靠宣平侯帮衬……”裴老夫人丝毫不留情面的说道。
话未说完,却见裴肃清猛然起身:“祖母,我曾经没有靠宣平侯府,以后也不会,我自己的前程自己来挣。”
“孙儿还有要务未处理先行离开,晚宴不必叫我。”
这下给裴老太太也气着了颤抖着手指着他,半晌未说话。”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不好了,出事了。”
金萍从门外进来对着裴老太太行了一礼:“世子夫人打杀丫鬟,如今正叫了全府的仆从去看。”
裴老夫人惊得站起身:“什么?哪个丫鬟?”
金萍看了一眼李氏:“是大夫人房里的红儿。”
李氏强装镇定,却还是露出一丝慌张:“红儿犯了什么错。”
“李氏,你当真不知?”
“老夫人,我……”
一行人急忙往梅香居赶去,连谎称有要务在身的裴肃清也跟着过去。
梅香居门口,一群仆从整整齐齐站着,无人敢说话,细看有几人已瑟瑟发抖。一声接一声的板子落下,像在敲打着每一个人的内心。
红儿嘴里塞了布团子,被打得疼了也只能发出呜咽的哭声。浅色的衣物渗出丝丝血迹,衬得门口的喜绸阴森恐怖。
坐在门口椅子上的蓝烟玉不染一丝尘埃,她像下凡的仙子,与这格格不入。
“住手。”裴肃清暴喝。
婆子停了一瞬,见蓝烟玉没有像停的意思手上丝毫不敢怠慢,又一板一板的打下去。
烟玉起身,遥遥对着裴老夫人行了一礼后又继续漠然的看着红儿。
“二十八。”
“二十九。”
“三十。”
旁边有丫鬟在报数,在最后一声落下时婆子收起板子。
失了面子的裴肃清很是气愤,诘问道:“你在做什么。”
“行刑啊,世子没看出来吗?”蓝烟玉反问。
裴肃清不悦道:“我是说为什么要打她!”
“教唆孩子诬陷主母。”
不咸不淡的一句话让裴肃清更加气愤,也更加执着于揪出蓝烟玉的错处:“她是母亲的丫鬟,犯了什么错也该由母亲处置,轮不到你来。”
红儿是李氏的人,关上院门来训斥三两句就完了,要是让其他丫鬟婆子看见犯了大错却不处置,从而纷纷效仿,这侯府不乱了套?
再说,烟玉入门不久后,李氏就将掌家权交给她,她怎么就管不了?
烟玉面色不显,淡淡说道:
“世子离家太久怕是不知,我执掌侯府中馈,府中大小事由我处理,处置丫鬟亦是我份内之事。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
“此等罪名本该直接打死,但念在是母亲身边的丫鬟已是从轻处置,母亲,不知我做的可对?”
最后一句是对着李氏说的,的确这也是顾及着李氏的面子,不让早就乱棒打死丢出去了。
早在门口对峙之时,她就遣人来查清事情真相。
一个孩子,平日里随她吃住,上的也是蓝氏族学,是从哪里学来的那些话,她很是疑惑。老夫人素来对她照顾有加,不可能做这事。侯爷日不与孩子交谈一二,也不大可能。只剩李氏,后来看见李氏的种种异样确定与她有关。
有了目标就好查多了,派去查证的人一早就在二门上等着,待她一入门就可知真相。
裴老夫人借口要热菜让她等一等,她知道裴府众人要说些体己话,她无所谓,刚好她也要处理丫鬟。
他们来得真慢,杖责都完了才来。
虽看得不多,可还是吓了李氏一跳,平日里蓝烟玉最是温婉,来府中六年不曾打杀过丫鬟,今儿是第一次。
李氏知道今日之事是真的触怒道烟玉,如此雷霆之势让她心生惶恐,此时才恍然想起蓝烟玉是世家培养出来的小姐,与他们小门小户的出生是不一样的。
李氏赔笑道:“做的对,这丫鬟该打。”
李氏都发话了,裴肃清自然不能再说什么。
烟玉疑惑道:“我记得这丫鬟是母亲三年前添置的,世子如何得知,莫不是这丫头与世子有些渊源?”
三年前,裴长源入府,一个月后红儿也入府,李氏只说是远方表亲,不忍看她家中遭难后无处安身于是带回府来。
平日里只待在李氏房中,烟玉都快忘记这么个人了,没成想让她钻了空子出了今日这么一档子事。
想来,红儿应该是江云挽丫鬟,她与裴长源一道上京来,不过因种种原因最后未能留在裴长源身边。
裴肃清在蓝烟玉这里屡次碰壁,他早已心生不满,只冷冷道:“没有。”
李氏看自家儿子这样半句解释也没有,又怕烟玉追问下去,她连忙出来打圆场:“红儿服侍得好,我在写去泽州的信中提过两嘴,想必肃清是那会儿记住的。”
这话漏洞百出,李氏身边得脸的丫鬟,烟玉是她的儿媳又岂会不知。
烟玉并未戳穿她临时胡诌的借口,顺着她的话道:“母亲有空将一个丫鬟告诉世子,却没空告诉我裴长源是世子亲子。我也是正经娶回来的正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