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缥缈的声音在大殿缓缓飘荡,如同夜风轻拂过寂静的古林,只余音波荡漾,却寻不见发声之人的身影。
“小子,其主人之气息,绝非等闲之辈!”塔爷的声音在唐三葬的脑海中悄然响起
“不一般?难道其修为已超越了在场诸位峰主?”唐三葬心中惊涛骇浪,言语间却尽量保持着镇定。
“呵,正是如此。这云隐峰峰主,其名不显,其力却足以撼动风云,旁人或许难以察觉,但塔爷我,火眼金睛,岂能错漏这等高人?”
“他的气息,宛如深藏不露的古剑,虽未出鞘,其锋芒已隐隐透鞘而出,令人不敢小觑。”
塔爷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赞叹与敬畏
唐三葬闻言,心中更是骇然:“没想到这未曾露面的云隐峰峰主竟然如此厉害。”
天凌子听到天空中传来的声音,他神色微动,旋即朗声回应
“天隐子,你当真决定要将这位少年纳入门下?”
话音未落,天际间仿佛有微风拂过,又一阵缥缈而坚定的声音回荡开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哼,我天隐子行事,向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入峰典礼结束之后,便让他来我天隐峰,若有谁敢横加阻挠,休怪我手下无情。”
此言一出,大殿之内,气氛骤变,原本细微的交谈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连空气都似乎凝固,唯有烛火摇曳,映照着众人各异的神色。
天凌子与其余两位峰主,目光不约而同地汇聚于唐三葬身上,眼神中既有审视也有疑惑。
“这少年看似平凡无奇,周身气息不显山露水,唯有修为略高于同辈,何以能引得天隐子如此青睐?”
天虚子此刻面色沉凝,仿佛夜幕下的深潭,他缓缓言道:“天隐子一脉,门下虽然只有三名弟子,可个个都身怀惊世之才,这小子竟然能入他门下,当真是我等看走眼了?”
言罢,他侧目望向一旁的宁泓,心中滋味难言,复杂难辨
“连宁泓这等天之骄子,也未入天隐子法眼,反倒是这看似平凡的少年,却得其所青睐。”
三人相视一望,眼中皆闪过一抹错失良机的遗憾,然而,此刻的懊悔如同流水逝去,再难挽回,谁敢跟天隐子那老小子抢人?
那小子护短得很,狠起来连自己宗门都能打,就连宗主也敬他三分。
木已成舟,尘埃落定,余下几位弟子皆如愿以偿,步入了各自心之所向的师门,元柔毫无意外进入了玄虚峰。
但宁泓在众人未及察觉的微妙瞬间,于天虚子耳畔低语了几句,那话语似乎跟元柔有关系。
天凌子见状,语气温和而庄重,他环视四周,目光中满是对未来的期许
“诸位弟子,既已选定师门,望尔等日后能心无旁骛,勤修不辍,以己之力,为宗门增添无上荣光,共绘辉煌篇章。”
言罢,他轻轻一挥衣袖。
“现在,入峰典礼圆满结束,各峰之主,带着自己的弟子,回到各自的山峰吧。”
随着天凌子的话语落下,各峰之主纷纷上前,引领着新收的弟子,踏着轻盈的步伐,缓缓步出大殿,临走之前,宁泓给了唐三葬一个眼神,眼神中透露着愤怒与杀气。
唐三葬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昔日那份几乎要将理智吞噬的怒火与杀意,在如今看来,也只不过是过往云烟,终有一日,会将他那自视甚高的骄傲,慢慢地粉碎。
六皇子一行人向唐三葬点头示意,随后各自随同峰主步出大殿。
“唐兄,就此别过,日后在天玄宗,再相见。”言语间,满是对未来的期许与不舍。
“诸位保重,他日重逢,定当把酒言欢。”
唐三葬的话语简单而真挚,目送着他们逐一消失在视线尽头。
不到片刻,只余唐三葬一人独立其间,他轻轻叹息,心中暗自思量
“不知道这天隐子前辈究竟是怎样一位高人?这宗门深处,又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与传奇?”
“不过现在,还是先找前往云隐峰的路吧,其他峰都有峰主领路,而我却要自己找上去的路,哎,人比人比死人。”
就在唐三葬踏出大殿之时,周遭的空气仿佛悄然编织起一张无形的网,一股不容抗拒的浩渺之力猛然间将他温柔却坚定地揽入怀中,化作一抹流光,划破长空,向着那天际尽头疾驰而去。
转瞬之间,唐三葬只觉眼前景象瞬息万变,云雾翻腾,如同海浪般汹涌澎湃,而他,则如同这浩瀚云海中的一叶扁舟,被无形的巨手引领着,穿越重重迷雾。
待到那股奇异的力量缓缓消散,他已然置身于一座云雾缭绕、若隐若现的山峰之巅,四周是茫茫云海,脚下则是万丈深渊。
唐三葬缓步前行,目光所及,一座孤峰傲然矗立,峰顶之上,三个古朴苍劲的大字“云隐峰”若隐若现,仿佛岁月在其上轻轻刻下了痕迹,透露出一种久经风霜的庄严与神秘。
只是看起来有点破旧,似乎好久都没人清理过,还带着一些尘埃,唐三葬叹气一声,踏着脚步上前走去。
踏入峰下一片空旷之地,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两股磅礴而凌厉的气息猛然间自四面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