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棂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就醒了,董菁婧原本打算明日再告诉她,但对方早就猜到了什么,一见她就问:
“是夜阑出事了吗?”
“是,曼珠沙华正在全力寻找。”
得到肯定的答复,曦棂挥手让人下去。
沉默了很久很久,她在等,在等消息,一个夜阑平安无事的消息。
她想亲自出发去找人,但此刻她的思绪太乱了,而且她的身体有些不对劲,就算用神力也探查不出任何问题,似乎是肚子里的孩子在闹脾气。
神奇的是,曦棂一歇下要出去的心思,身上的不适感就忽然消失了。
曦棂也清楚,宝宝是在阻止她离开。
她的身体很好,但精神却已经疲惫不堪了,可能还没到门口就又晕过去了,因为预测靠的就是她的精神力,这是她恢复记忆后知道的不需要神力的预测方式。
曦棂站起身,把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了,然后摸黑走到了床边,却坐在了铺着毛绒地毯的床头的地上。
她想起了二人成小婚的那一晚,夜阑牵着她来到乌漆嘛黑的房间,她还有些疑惑地抬头对着黑暗中夜阑的方向问:怎么不点灯?
夜阑没有回答,他关了门,在黑暗中牵着曦棂畅通无阻地来到床边坐下。
往前走的时候,曦棂下意识摸了摸旁边,柱子上似乎挂着什么——是面料很柔软的锦缎,光滑细腻手感很好。
而且,房间里还散发着以往没有的淡淡的幽香,应该是一些小香囊或香薰。
下一刻,事实证明她猜对了,因为她在床架上摸到了一只吊挂着的香囊。
其实,刚推开门她就闻到了一种熏过香的新绸的味道,和后来闻到的香囊差不多,都是她比较喜欢的清淡的香气,一开始她还以为自已感觉错了。
不过,夜阑弄这些是想做什么?玩情趣?
曦棂想了想还是不猜了,她刚想直接开口问夜阑,就听他附在耳边说了声“闭上眼等我”,又亲了她的脸颊一口。
夜阑在房间里走了一圈,而后在房间中央,目光缱绻依恋地看着曦棂。
曦棂听话地睁开了双眼,房间里被一支支红烛点亮,一应摆设一眼望去尽是大喜的红。
正对着门的墙面上贴着一个大大的红色“囍”字,桌上一对半人高的花烛静静燃烧,红烛熠熠,满室生辉。
一个偌大的红绣花牵引出无数条大红色的红绸装饰墙面和梁柱,金色流苏绑束着一个个红色香囊自房顶垂挂下来。
大红的喜字贴在窗上,在烛光下散发出暖暖的红光,屋内的香炉氤氲着清淡的熏香。
红纱帐挂满床头,精美的雕花架子床上,鸳鸯锦绣床铺铺满了红枣、花生、桂圆和莲子。
古朴的梳妆台上铜镜明亮,玉簪金钗在微弱的烛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旁边还摆放着一对华美的婚服。
喜烛长燃的房中静悄悄的,烛光在空气中跳动,投下模糊而柔和的光影。
自昏暮分开不过一个时辰,他竟然独自一人完成了婚房的所有布置,而且,她的美人谷之行也是对方蓄谋已久的“算计”。
曦棂看着夜阑一脸惊讶,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他说:
“如果房间里蜡烛没有亮,我就可以立马为你送来光明。”
“如果你不在呢?”
曦棂忍不住反驳,她并不想要这样的承诺。
“就算我不在,我的灵魂、我的心也会一直陪伴着你,只要你需要,即使远隔万里,我也会将你周围的黑暗驱散。”
夜阑抱着曦棂,又低又轻柔的嗓音惹得她耳廓痒痒的,热意瞬间就从耳边蔓延,曦棂不出意外地红了脸。
“夜阑,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所以,你不许离开我!”
愣了一下,夜阑笑着红了眼眶。
“嗯,我也爱你。我发誓,夜阑永远不会离开曦棂。”
这一刻,他们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满满的爱意。
二人一番手忙脚乱后简单拜过天地,换上婚服的小夫妻在床沿正襟危坐,夜阑脸上有抑制不住的欣喜和羞涩。
夜阑拿起喜秤挑起喜帕,他没看到曦棂脸上新娘子该有的娇羞,反倒是有一股欲求不满的不悦?
曦棂快速摘下之前被夜阑强制戴上的凤冠,和夜阑解缨结发后,拿起红线相连的两只瓠瓜,有些豪迈地交杯对饮。
夜阑一脸懵地看着曦棂一把扫开床上的东西,然后就被推上了床上,曦棂放下帷幔,急匆匆地就开始宽衣解带……
在二人最幸福的瞬间,他深情地凝视着她,夜阑成功地从曦棂脸上看到了娇羞,眼中满是喜悦和珍视。
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滞了,曦棂依赖又甜蜜地抱着夜阑,室内旖旎的温度不断升高。
这个成亲仪式太过简单,夜阑很不满意,可曦棂怕麻烦,最后还是在他的强烈要求下完成了大致的流程,他喜欢曦棂对他的“纵容”。
等回到大燕,他会再给她一个盛大的完美婚礼。
曦棂听到他的承诺一时没有说话,不过她并没有反对,夜阑喜欢的话,再办一次也不是不行……
曦棂红着脸求索的模样太过迷人,夜阑激动地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