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东的热情还没有释放出来,市里就传来消息,要秦东把这次并购打个报告,解释清楚。
在解释清楚之前,秦东的工作暂时移交给其他副总。
“这就是说,秦东停职了!”
老佐藤与张瑞刚欢腾鼓舞,照这个样子下去,秦东离下狱、自裁也不远了,最不济也要来个出走秦啤,远走他乡,这样,在上海的市场上,秦啤就再也对三得利勾不成威胁。
“我们也要加紧拣瓶子,准备反攻,在财富年会召开之前,把秦啤赶出上海。”老佐藤踌躇满志,“到时,在财富年会上,全球的商界精英,面前摆放的,一定是我们的三得利啤酒。”
……
天气真的很热。
没有想到在这个时节,秦湾的最高温度竟然达到了三十九度,而且连续高温。
厂区中央,上万平米的水泥地面,洒上一瓢水,一会儿功夫就干了,喝上一瓶水,半个钟头不喝水准得嗓子冒烟。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秦啤挑拣啤酒瓶的战役正式打响。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车间的,科室的,一千多名职工自愿到瓶场分拣挑选b瓶。
秦啤的几厂,西安,扬州,沈南等地的职工也在行动,就是同在秦湾的原嵘啤的四个分厂,职工们也顶着酷暑挑拣瓶子。
轰隆隆——
到了夜晚,整个厂区灯火通明,运瓶车的轰鸣声和酒瓶的碰撞声相互交织,响成一片。
何涌生抬起腰来,用力捶了捶,公司上下,上到董事长下到普通工人,都投入到这场战役中。
可是岁月不饶人,他的腰真的经不起这样强度的劳动了。
彭高德还好些,他常年游泳,有的是精力,但是汗水也顺着脸颊往下淌,模糊了他的眼镜。
“老彭,这样下去,既要保持正常工作,又要挑拣瓶子,不是办法……”
何涌生与彭高德商量着,在这样急难险重的任务面前,他们又想起了秦东。
如果秦东在,或许……
人群突然象潮水一样,涌动起来,接着,有人就喊起来了,“秦董……”
秦东?
何涌生和彭高德还怕听错了,可是看着秦东一家三口从厂门进来,两口子一个穿着嵘啤的工作服,一个穿着饼干厂的工作服,就是小秦巡也利利索索,象是干活的样子。
“秦董,不是停职检查了吗?”
“错,那是说明问题,谁说停职了?”
……
众人议论着,看着秦东与杜小桔还有小秦巡走进这块大车间。
“大家别光看我,我脸上又没有花,干活。”秦东大声道,“工人三班倒,班班见领导,公司班子带头,车间主任带头,班组长带头,拿下这一亿多个瓶子!”
何涌生突然感觉到压力小了许多,只要有秦东在,奇迹总会发生的。
可是这次的奇迹,却是大家用汗水与毅力换来的。
从这一刻开始,秦东没有退下,他每天只睡一两个小时,醒来就开始拣瓶子,在他的带动下,全厂职工,甚至职工的家属都来了。
夜色下的秦啤,就成了一个大车间,大家笑着,说着,闹着,劳动着,展开了不叫劳动竞赛的竞赛。
有的职工下了夜班不回家,直接来到这里参加分拣挑选,有的提前进厂上班,为的是多挑一些瓶子,有的顾不上有病的家人……
“这是什么?”何涌生也没有退下,腰上贴了膏药,继续奋战在一线。
“这就是秦啤精神。”彭高德就站在不远处,挑选着酒瓶。
对,这就是秦啤精神。
一个个回收的啤酒瓶,从一只只啤酒箱里取出,是b瓶,装箱后送到清洗车间清洗备用,非b瓶,码成一道道一人多高的瓶墙,留待处理。
“告诉食堂,晚上加餐,给大家上啤酒……”
杜小桔就在人群中,她看着自己的爱人,空气中还是那种焦香的啤酒花的味道。
那一年的杨村,放眼望去,啤酒花已经长满了绿叶,和葡萄枝一样顺着3米多高的竹架往上爬,啤酒花看上去像黄绿色的麦穗,累累垂垂,但又轻轻盈盈。
有人说,秦湾这个城市的上空总是摇荡着啤酒花的焦香。
也是那一年,也是这样的劳动场面,总是让人忘不了……
那一天,大东骑着自行车带着自己来到啤酒厂,那一天,柳枝切了午餐肉,那一天,也是这样的劳动场面。
“秦董,你不是说有啤酒吗?”立马有小伙子高喊。
“你说什么,”秦东学着武庚的样子,作势把手放在耳朵上,“我听不见。”
“我们要喝啤酒。”一群年轻人大声道。
“喝啤酒啊,那就喝!”秦东这才大声笑道,“喝!我们啤酒厂还少得了啤酒,老少爷们,给我上啤酒!今天喝个痛快!”
喝个痛快!
大家轰然叫好,虽然流了一上午的汗,但每个人的笑容都很满足很真诚,笑容洋溢在每个人脸上,真象过节!
杜小桔感觉自己又年轻起来,又回到了那个火热的年代。
一箱一箱啤酒很快送了过来,老少爷们、妇女姑娘拿着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