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得好!”
武庚乐滋滋地盯着电视机,怀里抱着小秦巡,不时用胡子去蹭一下小秦巡娇嫩的脸蛋,惹得孩子抗拒地转过脸去,可是跑也跑不了,走也走不掉,这一急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你的胡子跟钢针似的,”柳枝笑着打了一下武庚,“把孩子扎疼了,来,大笑笑,让姑姑抱……”
“这歌有意思,”武庚笑着举起酒杯,“我们家的两个小妞妞,你们佩服的小哥哥,什么时候领回来让我们看看?”
秦南笑着看看自己的哥哥,夹了一块香肠放进嘴里,“我的小哥哥,这不是在这吗,是不是,哥?”
啊,秦东笑了,秦南这孩子,越来越聪明了,很自然地就规避了这个话题。
可是萨日朗就有点不好意思,“嫂子给我介绍了一个老师,坦克叔叔家的婶婶还给我介绍了个当兵的……”
“嘿,当兵的……”秦东大声笑道,他顺势看向喝着汽水的杜小桔,杜小桔也在看着他。
“嘿,当兵的,你不等我了,你不讲信用……”武庚接着就又来了一句。
电影《叶塞尼亚》,那位美丽吉普塞女郎,那段浪漫的爱情故事,现在还长存于秦东与杜小桔心间。
那时两人还小,电影院里很安静,只有放映机的“哒哒”声,他把她看成了叶塞妮娅的,她也把他看成当兵的……
“当兵的好,我看哪天先领回家看看。”杜源很疼爱这个草原上来的姑娘,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
“嗯。”萨日朗腼腆地答应着。
“你们两个找对象,我得把关啊,……先得过了我这一关,还有枝儿姐,你嫂子,武厂长……”秦东笑道。
“那哥,你官最大呗……”秦南吃个半饱,抱着小秦巡就又坐到了沙发上,嗑瓜子给小秦巡吃。
“当然我姐夫最大,总经理呢,管着几千号人呢。”杜小树也凑过来,今天的这餐饭似乎不比往年,往年家里早已是人满为患,钟家洼的,秦东的朋友,都来热闹,而今年只有这一家人守岁过年。
“行了,都别闲着,你们是打扑克还是打麻将?”杜源是好热闹的,家里有响动他才高兴。
“打扑克吧,够级。”杜小树提议道,他主动拍出一张百元大钞,挑衅地看着秦南,“大南同学,有本事就把钱赢去。”
可是没有想到秦南一把捞了过去,顺手递给小秦巡,“舅舅给的,快谢谢舅舅。”
“舅……”小秦巡吡着几颗小奶牙,小手拿着在钞票,笑得咧开了嘴。
“各位旅客春节好,欢迎您在除夕之夜乘坐本次列车,下面播送一条特殊征友启事:8号车厢16号座位有一名旅客为了解除旅途寂寞,欲寻一位能说善聊的男性与他共度除夕,他已备好酒菜,有应征者欢迎前往。”
“黄宏,侯跃文?”杜小树一边麻利地洗着牌,一边看着电视,“这是小品啊还是相声?”
杜小桔却靠着秦东,看着他手里的牌,她一瞅电视就乐喽。
“是不是想起了孙小宝两口子?”夫妻之间,很是默契,一个眼神就明白彼此的心思。
中原牌火腿肠,那一年两人到草原上,在火车上认识的,“对啊,刚才还在电视上看见他们厂的广告来着……”杜小桔笑道,却电视上,黄宏和侯跃文已经在打着一把名片打起扑克来。
杜小树甩出两张牌,口里也不闲着,“一个科长,管上。”
萨日朗看看他,不屑道,“科长多大的官儿,武厂长,副总经理,管上你!”
柳枝拿着一把扑克,“我们家的总经理最大,总经理管上。”
大家笑成一片,这已经不是打扑克了,可是除夕的这个时候,越是越说越乐。
“哎呀,”秦南站起来,搂住杜小桔,“总经理爱人,管上,还是我们最大。”
“总经理有没有秘书啊?”秦南又搂住自己哥哥的脖子,“将来是不是得配一名女秘书啊。”
“你哥还真没有秘书,刚来个总经办主任,还没上任。”杜小桔笑道,“不过,总经理爱人也不是最大的,还有总经理爱人的爸爸……”她瞅瞅杜源,杜源戴着老花镜,数着手里的红包,看着小桔妈抱着外孙过来,乐呵呵地就把手里的一个大红包递给他。
“不对,”武庚笑了,“总经理爱人她爸爸也不是最大,还有人能管着他……”
谁?
“大笑笑,”武庚笑着揭晓答案,“大笑笑能管得着他姥爷,让他姥爷往东,他姥爷不也往西,你们说是不是?”
大家都笑了,杜源抱着小秦巡就走过来,“还真是,现在能指挥得动我的,就是我们家大笑笑,是不是,大笑笑,来,姥爷举高高……”
一家人热闹也是热闹,可是人还是太少,过年了,杀人街上也很是冷清,当第二天吃完饺子,天刚刚放亮的时候,杜源就打开了门。
红色的春联,远处则是被寒风冻成了冰雕的海面。
“哎呀……”杜源咝吡地哈着热气,远处,一辆小轿车正慢慢驶近,后面则是几辆木兰。
“哎呀,哎呀……”
小轿车驶近,杜源高兴地扎撒着手就迎了上去,“叔,过年好,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