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不是一时的真假与争吵,而是弄清楚他忽然在今日这种场合说这些话的意图。
同样想到了这一层的,还有聂兰歌。
她如今跟在聂掌门身边处理事务,看事也比之前更加深刻。
此人必定是有问题的。
但是大家正是无聊的时候,自然乐得听一耳朵,得想个法子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再悄无声息地把那人带下去,细细询问。
聂兰歌盈盈一笑:“诸位,我父亲怕诸位听得枯燥,所以特意精简了言辞,并未细说巨斧战场的来历,便由我来为大家说一说吧。”
聂兰歌眉眼英气,如今更添了几分从容风度。
看到她,仿佛看到了下一个聂掌门一般。
大家的目光下意识便被她吸引了过去。
聂兰歌说起巨斧战场的来历,她说得并不枯燥,反而如同茶馆说书人一般跌宕起伏,叫人身临其境。
趁着大家注意力被引开的时候,两位万剑宗弟子走到人群中,对着大放厥词那人道:“道友,我们峰主请你过去。”
那人刚想说话,漾漾便用灵力堵了他的嘴。
两人架着那人离开,漾漾也跟了过去。
等讲完巨斧战场的故事,聂兰歌又变戏法似的变出一面巨大的水镜,水镜中赫然是参赛修士们在巨斧战场中的情形。
“大家可以透过水镜观看比赛。”
“此次负责评判的是这十位长者。”
见到这十位长者,人群中爆发出了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有许久不见的苍枯老人,有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玉九川,更有几个宗门常年闭关的太上长老,那可是师祖的师祖辈儿的啊!
“呃,不是已经十位前辈了吗?最末怎么还有一个位置?”
“十个人却布置了十一个位置,是不是万剑宗的人布置错了?”
最末空着一个位置,并没有人坐。
“最末是扶摇宗掌门,顾漾漾。”聂兰歌特别强调,“她在与夜生的对战中,贡献卓越,所以特意多设一席,供她来坐。”
她这么说,算是给足了漾漾面子。
奈何此刻漾漾一心落在那颠倒黑白的人身上,悄悄跟着离开了此处,并未听见这话。
聂兰歌目光扫过人群,眼神微讶,明明刚刚还见到漾漾在人群之中,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苍枯老人和玉九川翘首以待,等着漾漾坐过来,为了最靠近漾漾的那个位置,他们俩还差点打了起来。
没想到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漾漾过来。
两人顿时向聂兰歌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嗯?
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
说好的漾漾会坐我们旁边呢?
要是没有这个前提,我们可不会来!
虽然只是疑惑的眼神,但是两位大能的压迫感不是盖的,聂兰歌一下子额角出了汗。
恰巧此时,水镜上的画面开始移动。
有人已经为了争夺领地打起来了。
聂兰歌细若蚊呐地传音给两位大能:漾漾不知道去何处了,我去找找,很快就把人请来。
“去吧。”
苍枯老人也不为难聂兰歌,毕竟这个小丫头刚刚能把躁动的场面安抚住,已然不易。
聂兰歌如蒙大赦,快步离开了。
没一会儿她便接到了戒律堂弟子郑冠玉的讯息:聂师姐,我们问出了这人的来历,他是罗素门的内门弟子罗泽,此番前来是看个新鲜,至于他说这些话,是听了罗素门另一位弟子的蛊惑。
聂兰歌:那人又是谁?
郑冠玉:是青青。对了,罗泽身后还有个小女孩儿,看上去五六岁,似乎有些不满,正在此处
聂兰歌还正愁不知该去哪里找漾漾,一听这话,顿时便起了念头,难道她竟是跟着罗泽去了!
聂兰歌急急回复:看好她!
等她匆匆赶到戒律堂的时候,便发现郑冠玉正在用绳索往漾漾身上绕圈。
聂兰歌几乎眼前一黑,冲上去:“你,你在干嘛?”
郑冠玉一愣:“我,我听师姐的吩咐,正在看好她。”
聂兰歌:“有这么看好的吗?”
郑冠玉:“可我们戒律堂,看好人一般都是上铁索,上咒枷的啊,我见她是个小孩儿,还特意选用了绳索。”
“我还得谢谢你是吧?”
聂兰歌一脸的无可奈何。
当初,挑选戒律堂弟子,为了保持公正,选的都是清正严明之辈,没想到他如此地不知变通。
漾漾劝说道:“兰歌姐姐,你别怪他。”
“看看,她还在为你说话!”
“毕竟,这绳索没有任何用处。”漾漾身上灵气一现,绳索寸寸断裂。
聂兰歌:“”
确实没必要怪他,他哪捆得住漾漾啊!
郑冠玉捡起地上的断掉的绳索,嘀咕:“不应该啊,戒律堂的绳索都加了术法的,筑基期修士根本挣不开,金丹期修士想要挣开也得花上些时辰,不该如此脆弱啊。”
漾漾想了想:“唔,可能因为,我是元婴期?”
郑冠玉倏然抬头,眼底惊讶与喜悦齐齐闪动:“元婴期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