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嫱转身回屋,正好碰上萧姬。
萧姬穿着一身素衣,眉眼冷淡,却掩盖不了绝色。
她身上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味道,萧字也是青楼的妈妈给她取的,据说当年萧姬被妈妈从这条街后面捡回来的时候浑身是血。
后来她一舞成名成了花魁。
这张脸确实当之无愧。
但一个姬字,似乎注定了她只是王侯将相中的悲剧,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萧姬。”这一次桑嫱仍然是打了声招呼,却没有再像往常一样拈酸吃醋。
唉!唉!唉!
混了这么多年的死对头,到现在才发现,其实她们都在同一堵围墙,有什么可攀比的?
萧姬冷眼扫了桑嫱一眼,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在萧姬看来,所有风月中的女子跟她都是不一样的。
他们永远匹敌不了她。
萧姬回到房间,有人花千金买春宵一刻,结果被萧姬以身体不舒服拒绝的果断。
烛火照应着黑暗的内室,绫罗细软,珠宝无双。
也映出一个女子的如玉容颜,琼鼻挺翘。
隐在黑色兜帽之中。
萧姬看着铜镜中的脸,拆开香炉中的纸条。
上面只写了一个人的名字。
——林行致。
她将这张纸条烧掉。
此时还不知自己已经成为几个人的眼中钉的林行致,还在兢兢业业干着自己的芝麻官。
“林兄,我们先走了啊。”
每天晚上,林行致微笑着目送他们离去,就会在翰林院大翻特翻查找各种有用的文书,暗中记录下官员的信息。
除此之外,林行致还有个伟大的目标——
监察司!
敌明我暗,最利己!
苏和璧此时也在洛阳,两个人就很少有时间小聚。
林行致也没那么大胆子在姜邵眼皮子底下,跟苏和璧日日私相授受。
说起苏和璧,也不能不说,这是一位奇女子。
林行致相信,就算没有自己,她也不会那么脆弱的被打倒。
毕竟上辈子他带着苏和璧回到洛阳,自己还在担心她身份是孤女,没有立足之地的时候,陆家就已经把她认为义孙,就在他担心这个身份不足以服众的时候,朝堂上又爆出苏和璧的真实身世。
无论多大的险境和困难,他身上似乎都有化险为夷的奇异魔力,受上天眷顾。
所以林行致相信她,自己也能宽慰的大展拳脚,大干一场。
事实上,林行致预料的没有错,苏和璧在洛阳城一直是贵人相助的。
上辈子苏和璧在三年后林行致被打入大牢才来洛阳陪他,这一世姜里提前通风报信,自然是有更深的用意。
苏和璧每遇到一位贵人,姜里微笑打倒一位贵人。
杀光了?
杀光了好啊。
本就互不两立,何必心慈手软。
小轩窗,正梳妆,双双金鹧鸪。
无论林行致那边在搞什么幺蛾子,又或者经历这一件件风波(又对诗又抢劫),但是他和姜里之间的婚约还是板上钉钉,没有改变。
黄道吉日的大权掌握在钦天监手中了,大梁应该还算比较敬鬼神,至于所谓的黄道吉日(当然也有可能存在送人上黄泉路的吉日)礼部是不敢轻易涉手的。
林行致有这样一块金字招牌在身上,也算是有一颗定心丸(虽然这颗定心丸随时有可能会变,且是皇帝一句话)。
就目前来看,姜邵显然没有打算改变主意的想法,所以礼部还在筹备。
姜里贯旧随心所欲,四处在洛阳城闲逛,今日跟王孙小聚,明日请监察司喝茶。
收到姜里请柬,谢容渡还惊讶片刻。
但一直忙着姜邵交给他查的案子,根本不得闲,就搁置下来,放在监察司里快要积了清灰,直到姜里遣人来催。
名义上是感谢他救命之恩,实际上却摆起殿下的架子,以权压人,你不来我不走!
谢容渡头疼的厉害,白日忙完案子还要和姜里斡旋,如果只是简单的以权压人,他倒是好推脱,大不了直接上姜邵那告姜里一状,让公主消停点儿,都快要成婚的人。
但显然事情不是这么简单,他们之间还有在洛阳城郊外山上的约定,姜里没有忘,谢容渡也没有忘。
给姜里令牌,相当于监察司的一道护身符,并非是求什么回报和交易,千金难求的东西,但当时患难与共,再加上姜里品行确实不错,日后或堪大用,给就给了。
他还需要姜里对八卦阵的研究——问题就出在这——监察司请她,她不来,点名道姓,让谢容渡亲自来。
谢容渡前几日忙的脚不沾地,现在考虑这事,下定结论没折儿,这是个监察司不能强行去抓的主,只好去望月酒楼会一会姜里。
彼时栏上雪,明月雕金角。
姜里站在这望月楼的最高点,仰头是天空中的明月,低头是繁华洛阳道,确实有种揽尽天下盛景的意气风发感。
她一时心有感慨,看向远方的道,绵延不休。
这望月楼也是传奇,多少高中的才子都曾在这里提笔赋诗,内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