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常,毕竟自己上辈子这时候没怎么和柯经亘联系。
林行致在酒楼门口驻足片刻,心中有所感慨,上辈子跟着他的那些豪杰,如今,他还需要提前拉拢他们。
“林兄!”柯经亘诧异起身,满眼通红。
“柯兄!”林行致走过去,看到柯经亘旁边的人,“这位是……”
“小生不才,段叙。”青年微微一笑。
京城这两年在外战火不断,与其他国家接连发生冲突,有些压抑。
直到这一年,陛下亲自将自己的妹妹下嫁给风光霁月状元郎林行致,才算是大梁今年唯一一桩喜事。
整个洛阳城仿佛都松了一口气,沉浸在欢乐祥和的氛围之中,百姓都期待着公主和驸马大婚之日的到来,共同见证这一美好时刻。
却不曾想,等来的不是金玉良缘,永结同心,而是一场充满了血腥与背叛的新婚之夜!
但如今,这洛阳梦华录,大梦三千,确是繁华一场。
正是赏灯节,街头的杂耍艺人,使出浑身解数博得看客一笑,赏钱更是不断,一大串银子抛进那瓷碗之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殿下!你慢点走,人太多了,别走丢了。”若云匆匆道。
姜里头戴着面纱,衣衫轻盈明亮,扔却银子之后,转身走进熙熙攘攘的人群,懒声笑道。
“有自由的日子还不好好享受享受。”
“瞧殿下这话说的,您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到时候和驸马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呀……”
洛阳的夜晚,华灯初上,人潮涌动,一夜鱼龙舞。
人潮拥挤处,是在玩一种看灯接诗的游戏。
算算双向重生这么久以来,这还是姜里第一次和林行致打了个正面。
上辈子林行致就是在这场对诗中出尽风头,也让平阳公主倾心不已,还给自己谋取了官职,只因为对心上人的满腔情意,可真是一箭三雕。
林行致正吟出一首诗,周围响起鼓掌声,喝彩连连!
姜里微笑站在外围听着,徐徐鼓掌:“林公子,好诗。”
灯笼的光影沿着人群一直铺到她的脚边,瑰丽而迷离。
她穿了身酒红抽丝重莲广袖襦裙,袖口处的金线细密精美,裙摆轻盈昳丽,在繁华昏黄的光影中逶迤着浓稠颜色。
墨发如瀑,仅用一根红丝带松散束着,垂落在纤细腰间。
面覆轻薄纱,眉若朱砂痣。
林行致穿过人群与她对视,一时怔然!
算算两辈子,他也已经有八年没见过姜里了。
对她最深的印象,竟还是那流放路上,她衣衫褴褛的不堪模样。
后来逐渐在记忆中淡化,林行致就再也没有想起过姜里。
可如今,重回今朝,才发觉。
公主十六年华,竟极美!
“殿下。”林行致回过神来,掩下眸中复杂思绪,轻声唤道。
姜里微微颔首。
周围泛起一片喧哗声,姜里让他们继续对诗,自己也来饱个眼福。
林行致稳住心神,继而出口成章。
“竹影横斜水清浅,桂香浮动月黄昏。”
青年声音清朗,姜里站在人群中听着,若有所思,声若碎冰撞玉:“不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林行致出声的动作一顿。
旁人一听细细琢磨,赞道:“仅仅改了两个字,意境却大不相同,妙啊!”
林行致垂眼笑道:“殿下聪颖。”
卖灯的老板也很高兴,站在重重灯笼之中又摘下一盏,大声说道:“以落花命诗,诸位请,尽管大展才华!”
众语纷纷,气氛更盛。
林行致道:“将飞更作回风舞,已落犹成半面妆。”
“汉皋佩冷临江失,金谷楼危到地香。”
林行致抬眼看过去,姜里就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红裙明艳,眉眼如画,一双墨眸如月,极为平静。
“殿下此诗可是用了两个典故?”卖灯老板抚掌,“含而不露,以外物起兴引起所咏之词,极美!”
周围之声议论纷纷,不住点头。
“林公子的诗也很美啊……”
“倒是殿下的诗更有深度。”
“看来这灯是非殿下莫属了。”林行致含笑谦让道,主动从老板手中接过那一盏暖融融的灯笼,递给姜里。
姜里坦然让若云接下:“我也只是起了兴致罢了,良辰美景难得,不如尽兴。”
老板又摘下一盏灯笼,笑呵呵的命题,请诸位赋诗:“就着这山,咏史怀古!”
长街长,人影重,陆庭筠正带着苏和璧逛洛阳的夜晚,手中还捏着给苏和璧买的糖人,眼睛如星辰,笑道:“我看这糖人勾勒的精巧,极似苏姑娘。”
苏和璧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这么繁华的夜晚,久久被惊艳,看什么都觉得新奇,又听前面一阵喧哗声响,有些好奇。
陆庭筠立刻道,我们去看看。
越走越近,穿过人群,只看有人对诗,声音清越击玉。
苏和璧听到熟悉的声音,彻底顿住。
而对诗的另一道声音,如同山涧环佩。
与此同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