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姜少言!她是姜里不是孟离!”崔修钰气笑了,觉得荒谬,嘴里蔓延着血腥味。
“我知道,她是我姐。”姜少言缓缓道,那双跟姜里极为相似的丹凤眼中,一贯嚣张的一塌糊涂,写满难以驯服的叛世,现在也有某种奇怪而平静的坚定。
崔修钰看着他的眼睛,有两秒钟的空白,竟然诡异觉得姜少言现在的眼神跟姜里刚刚看他的时候一模一样,真不愧是姐弟吗?
四班学生一个个趴门口听墙角,低语道。
“弟弟和未婚夫大打出手?”
“等会老师该来了!”
徐航还坐在座位上背英语单词,听到他们说话,面上没有表情。
也许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不意外。
姜里身上有种神秘的东西。
仿佛能通过她的冷漠和随性告诉你——
[你的人生,不是以他人为中心!]
“姜少言,你这么说话,你想过孟离吗?你把阿离置于何地?!”崔修钰抹掉嘴角的血,直起腰,嘲讽看了一眼姜里,漆黑睫毛下,眼神愈发冰冷,恶意揣测道。
“又是姜里耍了什么心机让你心软了?”
姜里:“?”
姜里靠着墙,拆了一颗薄荷糖,咬在唇齿间,偏头嗤笑了声,嗓音懒散。
“哥们,谨言慎行。”
“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崔修钰反问,眼神清高的厉害。
给姜里看的起鸡皮疙瘩。
有时候真不明白,他们身上这种清高劲哪来的。
出乎意料,姜少言并没有愤怒,他沉默了两秒,并没有移开站在姜里面前的脚步,而是第一次缓缓冷静道:“你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跟我说这种话?”
“我是阿离的未婚夫!”
“所以你只是孟离的未婚夫。”
姜少言一字一顿,沉声而有力。
“姜里的事情跟你没有丝毫关系,你更没有资格跟她说只言片语!”
崔修钰愣住,仿佛第一次认识姜少言。
“孟离也是我姐,我希望她好。但姜里姓姜,她和我的关系从来密不可分,如果我喜欢亲近孟离,就要把姜里赶走,没有这样的道理。”
“呵……”崔修钰抬起手擦掉嘴角的血,并没有听进去,“看来你确实变了。”
“但是姜少言——”崔修钰眼中都是红血丝,不复之前不屑一顾的高冷,有厌弃,有恨意,指着姜里那张散漫的面孔,咬着牙嘶哑轻蔑,“她偷东西,我不能说吗?!敢做偷窃的事,她能有什么好品质?!”
“你从进了四班,第一句劈头盖脸,我倒是好奇,我到底偷什么了?”姜里屈膝踩着墙,纤瘦指骨转着骨牌,指尖生风,语气怠懒。
“你敢说你手中的骨牌是从哪里来的!”
“砰——”
又一拳砸在了崔修钰的脸上,姜少言拎起崔修钰的衣领:“崔修钰,你真他妈是个傻逼!”
崔修钰侧脸火辣的疼,他舔掉嘴角的血,反手揪住姜少言的手吼道:“她偷了骨牌不能说?那对我很重要。”
那是救了他命的东西!
却被姜里占在手里!
让他如何能冷静?
“她偷?”姜少言硬生生气笑了,眼睛压低,逼着崔修钰,凛凛锋利不可移,“老子他妈烦死你的假清高了!以前我因为阿离忍着,但是你也别傻逼再犯到姜里身上!”
崔修钰顿住。
“我告诉你,那骨牌本来就是姜里的东西。我看她玩过多少次,你别再自以为是,诬赖别人,卑劣的到底是她,还是你?”
“……什么?”
崔修钰一时失语。
他太阳穴突突地跳,嘴里还含着血,耳膜也不断鼓噪,顾不得姜少言咄咄逼人的眼神,陡然看向姜里,沙哑声音几乎荒谬,不复素来清高高冷,变了调:“骨牌是你的?!”
姜里无动于衷:“我没说不是。”
这怎么可能?!
“你为什么不说……”他相信姜少言不会在这件事情上跟他开玩笑,眼神恍惚,看着女生瑰丽冷淡眉眼,惊觉疏远的可怕,这完全推翻了崔修钰的认知。
姜里终于舍得说了五个字:“我们不认识。”
自始至终,她跟崔修钰的正面交流都不多,她从来没回应过崔修钰什么话,就注定了这五个字。
“姐,我们走。”姜少言松开崔修钰的衣领,跟上姜里。
姜里转身走:“别跟我,我和你也不熟。”
姜少言脸色一僵:“至少我在你眼里还有形象。”
他很欣慰。
“是啊。”姜里说,“脑残算吗?”
“……”
而四班,一个个听墙角的人面面相觑,看着狼狈站在走廊的崔修钰,谁也没上前扶一把。
崔修钰从来没有这么狼狈尴尬过,但他现在心中被另一种更深的情绪充斥着,直接冲到郑嫚的办公室!
哑声问。
“老师,我想问你之前没收的一张形状很奇怪的骨牌是从哪来的?”
“那个啊,周老师桌上的啊。”郑嫚吓了一跳,“你脸是怎么回事?”
周正清一提到这个就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