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
孟离到底给这具身体创造了多少辉煌,又给姜里留下多少烂摊子。
但是凭孟离的本事,她的话不假,那崔止晏能被谁下毒?到最后无人能救了?怎么没求到女主身上。
迈巴赫下了高速架桥,华灯初上,两边的高楼林立,鳞次栉比,流淌出霓虹的辉煌。
姜里拿书的手始终稳的没有移动半分。
“这么用功,姜小姐是有心仪的学校?”
姜里转头,对上崔止晏沉黑深邃的眼睛。
他眼中的笑,始终是那样。
“不习惯上学。”
崔止晏“嗯?”了声,略约是洗耳恭听。
姜里合上书,认认真真说:“我想开赌场。”
“刺啦——”
平生尽力稳住手,险些没将方向盘松开。
“对不起,先生。”
“下次开不好,不如换人。”崔止晏眉眼掠过一抹淡淡的深寒,那种阴冷的色彩违和地出现在那张如玉墨勾染铺色的面容上,奇异的违和却又妥帖,但稍纵即逝,又是淡漠的温和表面。
他的眼睛看向她,表示赞许:“很有想法。”
姜里哼笑一声,懒得答话。
老本行而已。
约莫一个小时的车程,黑色迈巴赫停在了清湾巷的外头。
这儿地方窄,车开不进去。
“稍等,我去取伞。”
清湾巷甚至没有路灯,只有那一栋栋矮矮的楼亮起的人家,透出模糊的光晕来。
远处有人下来扔垃圾。
垃圾重重砸在披满污垢的垃圾桶中,发出砰的一声!
惊得停留在树梢的麻雀扑的一下四散飞走。
那人驻足片刻,转身回去。
姜里听到模糊的东西砸地的声音,回了下头,可惜天太黑,光又阴暗,什么都没看到。
“说了送你。”后者嗓音醇厚,如有千钧重,“便是任姜小姐处置。”
姜里拎着书包,下车动作一顿:“崔先生慷慨大方,真是个好人。”
合上车门前,姜里看着对方隐在车中暗处,容色辉绝的脸,眸微眯。
“手里穷,没什么谢礼,那就祝崔先生,早觅良医。”
崔止晏最终也许是病死的。
只有崔止晏死了,崔家才能落在崔修钰手上,孟离和崔修钰在一起,就不会为崔止晏治病。
况且孟离心比天高,头一次被崔止晏无视,更不会再一次纡尊降贵。
而崔止晏——看他也不像是个肯为命低头的主。
一想到这张脸最终会因病魔枯萎凋零,姜里真想现在,给他表演一场魔术,提前送他,上黄泉路。
淡淡的兴奋从大脑神经中掠过,潜伏的某种恶意诱因似乎在蠢蠢欲动,姜里舌尖舔了舔两颗微尖的虎牙,就见崔止晏微微倾身。
昏沉的夜,他笑得温和,引诱人心。
“承你吉言。”
晚风飘荡,女生长发飘飘,仅用簪子别住,她转身,背着包往巷子深处,那一身明艳的长裙,伴随着苍茫夜色,鲜活而强势的,烙印在空旷寂寞的视野中。
楼道很暗,声控灯忽明忽灭,照着的墙壁也斑驳不堪。
姜里踩着楼梯往上走。
作恶系统的声音深沉沉吟:“宿主,你觉得这个反派如何?”
姜离沉吟两秒,缓缓吐出一句话:“他在引诱我。”
“我认……”为。
作恶系统脸色僵住:“什么?”
魔术师的直觉从来不会出错,姜里摩挲了下指尖:“但什么才是鱼饵呢……”
作恶系统深吸一口气:“宿主,我们只是作恶的配角,不是主角,反派就算看上女主也不可能引诱你。”它一言难尽,“你不能觉得他长得好看,就……”
姜里哂笑:“一般吧。”她点了下下额,“我倒是见过,比他更好看的人。”眸中冷色一闪而逝,姜里微笑,“可惜,我死了,他还活着。”
“是很可惜。”作恶系统努力迁回正轨,“宿主,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能联合反派把男女主一起搞死,作恶值绝对会翻倍!”
“我们不能小看主角光环的力量,想在三个月内打倒他们很难,反派也可以成为我们的基石。”
姜里冷不丁冒出来一句:“他能活几天啊?”
三楼到了,姜里自动屏蔽了作恶系统,敲了敲门,屋子里没有人回应,姜里按下门把手,没锁,她推门进去。
客厅安静的过分,一点声都没有,孤灯下,季母正坐在沙发上,对着没有播放节目的电视机。
餐桌上,也空荡荡。
姜里舔了下唇,拎着包走到季母面前:“妈。”
季母手搭在膝盖上,一直没有反应,听到声音,停了很久,才抬起头,声音冷淡。
“你怎么又回来了?”
“对不起,妈妈。我放学的时候有一些事耽误了。”姜里平静说,眼型薄而天然冷,灯光晃在里面,只令人觉得孤寂。
墙壁上的老式挂钟滴滴答答,时针划到七点四十,细微的声音在能够听到彼此呼吸声的客厅也变得格外真切。
“又是姜家的事?你记挂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