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脸上露出难以置信之色,全部愕然失色呆立不动。
朝散大人猛然打了个寒颤,眼珠子转动着,她一个女子,竟然知道当朝律法,可他料定只是知道有律法,不一定知道所属罪行,在这诈他,就想让他道歉。
今日这么多人,怎么能让一个女娃娃给吓唬住?
他看着别人,一个个坐立难安,个个面露惊慌之色,这事确实是没有人亲眼见过,他们就跟着凭空捏造,是只要地位不要命啊!
朝散大人想着,苏蓝桉脱口而出,“诽谤罪,在安朝对造谣惑众的人要处以断舌,也就是割掉舌头。”
男人一听如遭雷击,一霎间紧张的就像一块石头,小小女鹅竟然真的知道,女子没事不学三从四德学什么律法?律法是男人才学的。
她竟然真的说出来了,不行。不能乱。
于是男人强装镇静,“那苏小姐可知,诬陷朝廷官员处以什么刑法?对朝廷官员不敬,又处以什么罪?”
朝散大夫心中哂笑,有本事你在说啊,你用酒泼人看你怎么解释。
苏蓝桉甚至都没想,面不改色道:“诬陷朝廷官员处以杖行,情节严重以斩首或绞刑。对朝廷官员不敬,若对方先行挑拨事端另一方为被动方则以正当还击之以,譬如今日令夫人凭空捏造,我阐述事实真相,则无罪。若被证实……令夫人则被处以断舍之罪若大人也说了,便同罪……”
天呢!众人眼睛都快凸出来了,她竟然懂得当朝律法,别说是未出阁女子,就是朝中兵卫他们也不一定能说出当朝律法并所对应罪名,还有多少大臣之子他们也不一定能背的下来,就是县老爷他也得翻书,这就如同晴天劈大雷,罕见啊!
此女跟他们不是一个级别的,朝散大夫当即下跪,“在下佩服,苏御医之女竟然年纪轻轻能熟背上千条律法,就是在下也自愧不如,再下一时糊涂竟然听信了夫人胡诌,还请苏小姐大有人大量,千万不要声张。”
朝散大夫现在吓得浑身发抖,脸色苍白,双眼惊恐万分,如见到了煞神一般跪地求饶。千想万想没想到苏蓝桉竟然熟知律法,他跟她对弈一圈,也赢不了。
苏蓝桉春风含笑,可眼睛却冰冷万分,“朝散夫人,本朝律法您一个后院女子可能不知,小女为您释义一下,凭空捏造引起舆论为诽谤罪,诽谤之罪在安朝对造谣惑众的人要处以断舌,也就是割掉舌头。
小女见您刚才饮了酒,这才泼您一杯酒让您也好好清醒一下,朝散夫人您不会介意觉得小女不敬吧?不知夫人现在酒醒了没?醒了夫人要不再好好想想自己可曾说过此事?”
这句话傻子都能听出是什么意思,如果朝散夫人说醒了酒,那也便承认了诽谤之罪,如果说没醒,那她就必须说不曾说过此事,可这么多人知道此事,她不曾说,那众人又是从何得知?
苏蓝桉盯着沈漾,那张动人的小脸早已石化,还有手早搓揉着的帕子想必坐不住了
女人当即下跪,“醒了醒了苏小姐,这事是我从苏夫人那里得知的,不是我传的,妇不知不知啊!”
女人慌忙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果然是沈漾。
苏蓝桉当即怒斥:“是沈漾妾室!苏家夫人,我娘亲早就逝了!”
此话一出,苏府上下所有人都感觉背后一凉,吹过的春风如冬日冷冽的刀子一刀一刀生生割了他们的后背。
她生气了,双目圆睁,沈漾就是一个妾室,在母亲蓝倾死后才被苏柄扶了正位,妾就是妾,平日在苏府怎么叫沈夫人她都可以视而不见,但今日绝对不行!
“沈漾妾室沈漾妾室,是妇嘴笨眼拙蠢钝如猪,妇向苏家道歉,但此事真的是沈漾妾室告诉妇的。”妇人紧着磕头认错。
苏凝那张脸气的涨成了紫红色,沈漾妾室,她最讨厌听见的就是妾室这两个字,还有她是庶女二字,今日她搅合自己的及笄礼,她鼻孔冒烟当即走上前,“苏蓝桉你安的什么心,故意在我及笄之日提我母亲是妾室是不是?故意搅乱我的及笄礼是不是?你就是个狐媚子出的贱人,凭什么叫我母亲妾室?”
“啪。”
苏蓝桉直接甩了她一巴掌,“嫡庶不分,退下。”
苏柄叹息,苏凝还是那个德行,没救了,他看着苏蓝桉拿出嫡女气势,儿时那个一受委屈就吃糖山楂糖人的小哭包长大了,她已经可以独当一面。
苏柄默默转身走了。
“老爷,你不担心小姐她能处理得了这么大的事…”
身后苏柄跟着的下人担心着问。
苏柄负手,年迈的脊背早已弯曲,两鬓如霜,他嘴角略弯,“她已经不再吃糖人了……”
众人瞧见刚才那个微婉柔顺,刚刚及笄的小姑娘怎么像突然摘下面具换了一个人似的,变得满嘴污言秽语辱嫡女骂苏家已故夫人,这以后谁敢娶?
苏家这一天节目真多,众人看着这情形谁也不是个没脑子的,一个个都当没看见。
这时大司农装的醉意满满:“哎呀,这苏家酒是纯果酿吧?纯酿可真好喝,劲也大,我这都喝醉了。你们呢?也都醉了吧?今日我什么都没听见,也没看见。我这人一喝酒就犯困,等睡一觉醒来,兴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