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夏咧嘴一笑,“小姐我给你准备了宵夜,快快吃。”
因为苏蓝桉若是在晚上睡了那便是睡了,若是没睡,或者此前在药铺忙到子夜就会吃宵夜,这也是习惯。
虽然她是医师,知道宵夜对胃不好,可是对她来说,饿着对胃更不好,于是少吃便好。
翌日。
天空阴沉刮着小雨,苏蓝桉研制药,给摄政王的药都是要每天现研制才会更加新鲜,摄政王的旧疾不必每日施针,在下雨施针就好,因为下雨他的膝盖就是在生长,潮湿的种子都沁入膝中,那时行针才会效果更佳。
所以她的家伙事都是随身携带,又不占地方。
如果今日下雨便为他施针。
晚上晚膳过后她去看了爷爷,爷爷听说有人惦记自己的玉镯子,想要瞧瞧还在不在。
苏蓝桉急中生智赶紧跑到他屋子柜子前帮他从柜子上取下来,只是远远打开闪了那么一眼,爷爷年岁高,眼睛有些花,知道还在,便安心坐着摇椅看着武侠画本子。
苏蓝桉这才松了一口气。
出了爷爷屋子告诉荣叔好生照顾。
没办法,因为苏春旭那个孙贼偷了爷爷的东西,她怕爷爷年岁高上火,所以早早就命人打造一个一模一样的,就先糊弄着,等抓到苏春旭在暴揍一顿叫他交出来,祖父东西也敢拿。
时间差不多,苏蓝桉回去又快速将书籍整理好,先今晚就从一章一试学起,多了小皇帝记不住,久而久之他会觉得有负担,届时彻底撂挑子更麻烦。
虽然这样慢一点可是没有更好的办法。
戌时苏蓝桉到达皇寝外,穆宁一如往常,“主上,苏少师到。”
只是这一次他多了一次环顾四周的谨慎感。
苏蓝桉进入寝殿,没有看见顾言祈,只有小皇帝自己在龙案前预习着书卷。
苏蓝桉作揖叩拜,“见过主上,主上万福。”
“免礼免礼,苏少师以后都免礼不必跪,也不必对朕这么客气。”
苏蓝桉知道他很尊敬自己,便道:“师也者,教之以事而喻诸德者也。”
小皇帝皱眉,“是何意思苏少卿?”
苏蓝桉不疾不徐,“此句蝉鸣了为人师者的责任,要注重德才兼备,不仅要授学‘谋事之事’,更要传学生‘立世之德’。”
苏蓝桉说完瞧了瞧皇寝内琴棋书画,萧笛一应俱全。
她猜想着为什么小皇帝会在皇寝做这些授习之事,皇帝做什么都是有专门的地方,上书房,御书房,南书房等等,都是有不同的地方学习,而这小皇帝都在一个地方堆着,肯定是害怕别处宽阔,见此陌生不自在,所以把东西都搬到自己睡觉的地方才会有安全感。
先帝先皇后逝的早,他肯定没有安全感吧……
“今日我们不学书卷,学弹琴。”
“啊?”
小皇帝眨眨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苏少卿可是说不学书卷?今日弹琴?”
苏蓝桉知道做什么事情不可能一蹴而就,要循序渐进,别人硬让他学,他就越抵触。
不如就换个方案,玩中取乐,乐中而习。
于是苏蓝桉点点头走到里面,看着琴,“主上可会弹?”
小八皇激动的快速跑过来,“不会,以往他们只让我学习古卷,四书五经,论语,诗词歌赋。我想碰这些他们都不让,国舅也不让,他还用戒尺敲朕手心。”
苏蓝桉微微俯身,“今日他们都不在,摄政王有令今后都是我教你研习,直到你不需要我为止。”
小八皇眉头一紧,“苏少卿我需要,我需要你一直教我,并且只教我一人。”
苏蓝桉知道他找到得意的帝师不容易。便也没在言语只是微笑着。
她叫小八皇坐下弹奏一曲,小八皇没说自己会不会,而是说:“朕想先听少卿弹奏一曲。”
苏蓝桉俯身,“是,主上。小师献丑了。”
她缓缓而坐,看着眼前琴为月明沧海,琴面有颇为罕见的梅花断纹,年少时夫子为她翻阅过,她看见过古琴记载。
这琴为极好,好的不能再好,皇宫之中的物品不可能有次品。
她将手轻轻抬起缓慢放于古琴之上,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似悠涧滴泉清冽空灵,
或虚或无间淙淙潺潺,瞬间又如暗礁险滩,汇入波涛翻滚的江海。
只一余又似悠悠泛音趋于平静。
天呢,安之佑看入神了,开始拍手,“好琴法好琴法,朕佩服至极。”
苏蓝桉很久没谈了,也只是尽力而已。
“多谢主上夸奖。”
随后二人对坐,安之佑开始弹,只是他还不能弹出如此动人心弦的曲子,但也很棒了。
弹了一会儿他有些指头酸,苏蓝桉便叫他休息,小皇帝说自己要去出小恭,让苏蓝桉自己弹他能听得到,听得到就不害怕。
苏蓝桉没有推诿,反正殿内无人便弹一曲难的。
风卷落梅,花瓣随风飞舞,倏然,玉指挑琴踏入了苍翠蓊郁的森林,穿过潺潺溪流……
她感到寝殿外一阵风穿透朱窗吹起她袍衣,虚缈间听见了浩渺萧的声音悠悠传来,当轻灵美妙的琴音撞进萧的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