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卫真震惊地看着钱满满。
“对。”
钱满满目光中满是暖意。
“不止是我,其实徐师姐和凌师妹同样知道了。”
“她们也知道?她们怎么会知道!”
卫真的心一沉,难道他们位面局的存在对修界来说已经不是秘密?
还是说钱满满告诉了徐梦茹等人系统的存在。
钱满满看着卫真几近崩溃的神情,放柔了声音:
“没事的真真,我们都能理解你,身为男子却有一颗女儿心,很辛苦吧。”
卫真下意识在心里回答:
不辛苦,命苦。
随后他回过神,楞楞地看着钱满满。
满满刚才说的啥,他怎么不太明白。
钱满满继续安慰着:
“你放心,我们是朋友,我支持你的所有决定,听说北海有一种叫做日月花的灵草,服下后能让人转换阴阳,我已经在找人为你打听消息。”
卫真整个人都像是遭受了晴天霹雳,无法维持正常表情。
他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没想到大家都能看出他是个女孩子。
不、不对,她们是把他当成了一个想要变成女生的男孩子!
他原本准备好的劝说钱满满的话语,在巨大的打击下忘了个干净。
迷迷糊糊地与钱满满告别后,便掩面离开了望云峰。
房间内,初一趴在窗口,眼见卫真神色恍惚地离开,推开门不安地走到了钱满满身边,状若不经意地问道:
“满满,卫真,没事?”
“没事的,卫真哥哥只是太高兴了。”
钱满满见他连外衣都没穿,连忙拉着他回房。
“你怎么出来了,夜晚风大,小心着凉。”
初一在钱满满的催促下,重新回到了床上。
却不肯躺着,而是半坐着靠在钱满满身上,掩下了眸底的深思。
他从小在察言观色中长大,自然能发现卫真对他的不喜。
虽不知缘由,但他习惯了来自他人的轻视打压,倒也不觉得难过。
唯有一点,他不能容忍卫真试图将他带离满满身边。
白日里钱满满不在的时候,卫真故意与徐梦茹聊起要为他找个好人家收养的事,话里话外都在暗示他迟早会离开。
若不是中途徐梦茹提到了满满小时候的趣事,他差点没克制住心底恶念,让‘那个人’出现解决卫真。
初一抬头,紧紧地盯着钱满满,她正拿出玉简,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他趁机将脸贴在了钱满满的手臂上,近乎贪婪地感受着对方身上的温度。
在他以为自己会悄无声息死去的时候,是钱满满救了他,抱住了他,那是他有记忆以来得到的第一个拥抱。
也是满满找人治好了他身上的伤,甚至因为担心他伤口疼,而心疼地红了眼眶。
现在,满满又给了他能够遮风挡雨的房间,他从未盖过如此轻柔的被子。
从前在奴隶所里,就算是一块只能蔽体的破布,他都抢不过别人。
可是满满的朋友不喜欢他,他还能留在满满身边吗。
初一仅仅是想象了一番被抛弃的画面,整个人便克制不住地颤抖着。
他可以不要被子,也可以不要房间,哪怕继续挨打也没关系。
但满满不能不要他,不能给了他温暖后又残忍地收回。
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湿润,钱满满收起正显示着徐梦茹讯息的玉简,低头向初一看去。
却发现初一不知何时开始流泪,一双眼睛红肿不堪。
“怎么了初一,是身体不舒服吗,还是发生了什么。”
钱满满赶紧替初一擦去眼泪,担心地问着。
原来都是她动不动就哭,小师叔和师兄哄着她,但在初一面前,她才是哄人的那个。
钱满满倒不是觉得有什么不好,只是忽然想到,当她哭的时候,小师叔和师兄也像她现在这样着急吗。
初一紧握着钱满满的手不放,睁着一双泪眼,哽咽道:
“初一乖,满满不要,赶初一。”
“我当然不会赶走我们初一,初一怎么会这么想。”
钱满满轻拂着初一的背,耐心哄着。
“你放心,除非你找到喜欢的养父母,或者想要去别的宗门拜师学艺,不然我们不会分开。”
得了她这句肯定的回复,初一才稍稍平静了些许。
可仍倔强地补充了一句:
“不要养父母,不要别的宗门。”
情急之下,说话都比之前流畅了许多。
钱满满一愣,弯着笑眼勾了勾初一的鼻子:
“初一怎么每次哭完,说话都能进步一点,看来我得做个坏人,经常惹初一哭才行。”
初一闷闷地吸了吸鼻子不说话,只在心底悄悄说道:
再也没有比满满更好的人了。
钱满满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看到他心情像是好了不少,心中松了口气,将他重新塞回了被子里。
“快睡吧,睡饱才能长高。”
她隔着被子轻柔地拍着初一,然而初一却自顾自地一直看着她,不肯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