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村名都很朴实,很多是依据村子里大户家族姓氏命名。
温庄,顾名思义,很大一部分姓温。
乔宇等人一路推着自行车前行,从路边一些人的议论中,了解了一些情况。
温庄还有一个户族比较大,姓徐。
很巧,徐家老太爷和温家老太爷同岁。
两个人当年一起参军,不过是敌对双方,战场上交锋过好几次,温家老太爷残了胳膊,徐家老太爷伤了腿。
都是对方杰作。
后来徐家老太爷弃暗投明,两个人一起回村,娶妻生子,开枝散叶。
现在都是儿孙满堂,成为村里两大顶梁柱。
两个家族的竞争,也贯穿两个老太爷的一生,明里暗里,一直没断过勾心斗角。
两家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九十大寿选在同一天。
“这次有热闹看了。”村民站在路边,议论纷纷:“不知道谁家唢呐班热闹。”
“当然是徐家,他们还请了县里剧团,那剧团很有名,在城里都卖票的。”
“等会去瞧瞧。”
“我感觉温家也不会差,温家老二是文化站的,一定有准备。”
“管他呢,谁家热闹就去谁家。”
一路议论声中,乔宇等人到了村中间温家大院。
温家院子内,一溜八间青砖瓦房,陈旧却显得古朴沧桑,就像老太爷传奇的一生。
院子外,一处空地上,已经搭建好演出的舞台,舞台上,铺着红地毯,两边角上,挂着红灯笼,灯笼上大大的寿字。
王普和王婵把锣鼓家伙事从自行车上解下来,放在舞台上。
“师傅,还是您陪我见家主吧。”黄皮皮有点发怵:“我怕说错话。”
“说错话也不要紧。”王普慢悠悠说道:“今天这活要是做不好,我们父女两凉了,你回家种地,挺好。”
黄皮皮:“……”
这话不像鼓励,是赶鸭子上架。
“我们走。”
黄皮皮拉着乔宇,冲进大院。
第一次正式接活,至少把这个死党带上,心里有点底。
院子里,亲客宾朋来来去去,一片热闹。
迎接黄皮皮和乔宇的,是那天谈事情的温洪儒,很温和的中年人,看起来心中就舒服很多。
“这边请。”
温洪儒身边站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高个,身材壮实,身躯笔直,很有礼貌。
几个人向堂屋走的时候,温洪儒做了介绍:“这是我儿子,温军,你们唢呐班事情,他负责,有事找他就行。”
过寿规模很大,各司其职。
堂屋一个房间内,还有几个人,一位大腹便便,是温洪儒的大哥温洪建,油光满面。
另外一男一女,温洪建的儿子温民,长得细高个,女儿温暖,脸颊圆润,柳眉弯弯,不过脸色有点冷傲。
“你是班主?”
刚进门,温洪建就看着乔宇,淡淡问。
乔宇刚要解释,黄皮皮推了他一下:“不错,班主乔宇,我是他师弟黄皮皮。”
“谁让你插话啦。”
温民在一旁瞪了一眼黄皮皮,语气不悦。
这是要来个下马威?
乔宇感觉气氛有点不对,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这个唢呐班,有师弟一半,他也可以做主。”
手艺人,就是和讨饭的类似,能不得罪就不得罪人。
“杂班子。”温民一脸不屑,看向温洪儒:“二叔,你在哪找的人,年纪轻轻,一看就不靠谱,你就不应该把张班主回了。他被徐家请走了,这下好,我们就等着丢人现眼吧。”
“温民,少说两句。”温军冷声说道:“我爹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轮不到你来指责。”
“好啦,好啦,你们兄弟就别争了。”
温洪建这时候才再次开口,看着乔宇:“我丑话说前面,唢呐演出,热闹程度绝对不能比徐家那边差,至少平分秋色,吸引一半人。钱,按照老二和你们约定的,双倍一分不少,但是,如果办砸了……”
温洪建哼了一声:“一分也别想拿到,你们后悔还来得及,我可以另请高明,至于定金我也不要,就算赏你们来回路费。”
“放心,我们兄弟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温洪建说话很难听,就像要打发一个叫花子。
乔宇还是耐着性子,不吭不卑地回答。
现在,这个唢呐班刚开始,没有规模和名声,允许人家瞧不起。
但绝对不能怂。
“你凭什么让我们放心。”温暖在一旁插话,眼睛白了一下乔宇:“我看了,你们班子里竟然还有几个女人,混吃混活的吧。”
玛德,这姑娘没口德,乔宇手掌动了一下,有种甩她一巴掌的冲动。
“女人怎么啦,你不是女人吗。”黄皮皮有点压不住怒火:“你就瞧着吧,是个女人都不比你差。”
说着,黄皮皮的目光还在温暖身上几个部位瞄了瞄,一脸嫌弃。
温暖:“……”
和女人交锋,兄弟俩就没输过。
“不要逞口舌之能。”温洪建见女儿被怼,寒着脸说道:“要